可是正如土伯所说,这时候真心和真诚未尝不是快速增进信任的利器!
好比现在,董学言亦是通过此事想让土伯交底。
这点土伯心里自是拎的清楚,认真说道:“土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也是确实是从外界进来的不假,但关于我的身份……
“抱歉,这点我实在无法跟你说。”
这番话讲了又好像没讲,因为除了这点,土伯对董学言没有任何隐瞒,何须再花言辞去解释,信与不信皆在人心。
与此同时,董学言能够感受到土伯话里的赤诚,眸里复杂的思绪一闪而逝,“我知道了,我们出去吧。”
土伯深深看了眼董学言,随即对玄龟下令。“你继续在这里看守。”
“是!”
玄龟连忙将脑袋缩入龟壳。
它也知道刚才是自己失言了,哪还敢继续呆着,连忙变化作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土伯和董学言再次潜海离开。
回到悬崖后,时间正好来到夜晚,整座怪异之森变得愈发安静,时而能听到几声凶戾的嘶鸣,须臾又沉了下来。
土伯和董学言没有急着离开,而在一块巨石上并肩坐了下来。
倒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缘由。
魔翅猿族群只是土伯寻找董学言的工具,他对老巢又没归属感,在哪呆着都一样;而董学言则是心境久久不能平复,也无回家的心思。
如今老友范思国的事情牵扯了董学言大部分的心神。
土伯抬头仰望夜空。
灰白的太阳此刻已经不再释放它的光芒,高挂苍穹,万里无云,唯一让土伯感到好奇的是,天穹竟然出现了几颗星星。
“那是星星吧?”
土伯心里倏然想道。
“我有必须离开这里的理由。”
就在这时,土伯的耳边响起董学言的话语声。
每一个字里所蕴着的复杂情感让土伯都不禁有些微微失神,其中饱含了二十年的执念,二十年渴望回去的承诺。
他偏头看去董学言。
“我和范思国一直在研究如何抵抗阴气,或者说负面能量对人体的侵蚀。”董学言只是呆呆地望着充斥心魔之瘴的海面,嘴唇翕动:“起初新人类确实是比普通人类更能适应恶劣的世界环境,但这个适应是存在极限的。
“曾经寄托美好的幻想被现实狠狠击碎。
“情况变得愈发严重,我们发现世界正在每况愈下,对人体有害的阴气也在不断进化,变得越来越具有毒性,人与鬼的处境被拉到了同一个层次。
“如今能活到现在的生物,说千道万无非就是四个字,适者生存!”
这也是董学言一直坚持的生存理念。
“当我们发现世界终将会无法挽回地走向灭亡……”
董学言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我、范思国以及一众实验人员决定,不再选择让人类去适应这个槽糕透顶的世界,而是让世界进行扭转改变!
“让它进行一场适者生存!”
土伯一双虎眸随着董学言的话语逐渐睁大,好奇道:“怎么个适者法?”
“净化!”
董学言突地展露笑颜,只是这笑容里蕴着太多难以言诉的复杂心绪:“阴气为浊,来源于地,深自九幽,清气为阳,高至九霄,可如今的世界却是阴阳颠倒,近乎重归混沌。
“不止是世界本身,更多的负面能量源源不断地渗透侵蚀,它们来自于天外,试图将世界拉入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