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面只有蕾在等着自己,“爱丽丝”不见了踪影。
“爱丽丝呢?”
“刚才被那个昨天见过的科学家叫走了,她好像是这里管事的人。”
“所以,泰莎她们好像已经离开这里了哦,不过你为什么没有跟去呢?”
我在巡视完利奥波德的情况之后注意到了那个叫“爱丽丝”的女孩,有些事情需要和她谈谈。于是我们现在站在海边,望向不是那么遥远的科尔岛。
“因为这里太危险了,我觉得珂赛特和蕾她们需要保护。”
“不是已经有巡逻的人了嘛,而且这里的人那么多。”
“可是那种事情还是发生过的不是吗?恶魔可不会在意那么多东西。”
“如果他们真是恶魔的话……”我差点把自己心里藏着的话说了出来,这样可是不行的哦,安全意识不到位了。“说的也对呢,不过泰莎交代了我要照顾好你……手上的那个东西。所以如果过几天有空的话,可以到我的实验室来一下吗?毕竟你不能和那个东西分开的嘛。”
“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是做那种比较激进的事情,我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啊哈哈,看来相处地已经培养出感情了嘛。只是简单的倒模而已啦,毕竟是一把有历史的武器,还是可以学习一下的。”
这时一个零崎的人偶跑了过来,把一张船票递给了我之后匆匆离开。
“您是准备离开这里吗?”
“只是临时有些事情,泰莎她啊,很忙的,所以有些事需要我去办。”我有些想要挖苦泰莎的意思,不过去参加那个会议毕竟也是自己的意思。
“那这里谁来管呢?感觉如果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会出乱子。”
“当然是这里的人啊,不知道我和泰莎的人多了去了,每天都会有新面孔来这和离开,就让他们自己去管吧,这里毕竟也是他们停留的地方嘛。当然,你也可以管管,我不介意的。”
“算了,我已经看着够瘆人的了。而且我也没有泰莎的那帮人那样的本事,保护一两个人也是极限了吧。”
她抬起自己的右臂看了看那把像是长在手上的镰刀说道。这时我又注意到小d队对那个东西有点着迷了,不过我还没有能力把握住要点,只知道她是靠着这个里面的魔力复活的,如果有更多的细节能够抓住的话……也许只是我多虑了,无论是谁都会被这个奇特而夸张的东西吸引而惊奇到的。
“那个……您是叫诺艾尔,对吧?”一个身材十分较小的女孩走上前来确认我的身份,从她身旁的水手和船员可以看出她是这艘船的船长。于是我取出了我的船票,还有我的证件。
“是的,这是单人票,十四岁以下小孩免票。”
“我明白了,很荣幸见到您,”很快她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欣喜地想要和我握手,我也笑呵呵地搭上手去。“我叫克朗勃,是泰莎的手下,是她派我来接应您前往联邦的。”
“啊,你……你好。”小d的发声装置自动地和人打起了招呼,同时有礼貌地微微鞠躬,让面前这个看起来比她大不到哪里去的船长喜不自胜。
这就能解释她想要知道我身份的原因了。我眺望着远处似有似无的岛,刚吃完午饭有些犯困。
“大概什么时候到?”我问道。
“下午三点,在巴尔港口停泊。您的会议应该是在晚上七点吧,保证准点抵达!”
“那……”我想了想,动了心思,“有地方能休息吗?晚上要开会需要先休息一下。”
“当然,这艘船本身就是客船货船合一的,喂,来带这位客人去前舱的房间。”
我跟着带路的船员在甲板上走着,船上有许多和我一样从那个还没起名字的港口乘船的人,有来自帝国和联邦的人,也有在这里中转,然后再到东川区那边中转到其它地方的人。
当然到了那边之后我也没有闲着,在海边办事处提了我的小车之后就往旧实验室那边去,看看还有什么没有搬过来。那棵树下的实验室虽然有了一部分的东西,在收发处也见到了我剩下的那部分,不过感觉还是少了什么东西。
对了,就是鱼缸,我差点忘了,那个是用密码锁锁在墙上的。当我回到那个城堡塔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屋子里两个人偶对着这个东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有活体生物,所以搬运的时候就要考虑很多问题,而且里面的鱼看起来奄奄一息了。
见到我走进来之后,她们马上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回去。
“嗨嗨,我应该告诉你们的,这个,就是鱼饲料。”我拿出了放在它和墙壁直接的一个小罐子,然后从上面开口倒了一点进去,一片像是墨水一样的形状开始在水中弥漫。这就是集营养和卫生为一体的养鱼道具。“你们是用什么喂它们的?”
她们拎了拎手中的面包袋示意道,然后指了指那个连接鱼缸壁和墙壁的锁,我装傻地帮她们解开后安慰了一下她们,迅速上车往市区的方向去了,和小d在一家面食店提前吃的晚餐。在路上和联邦的代表取得了联系,按着他指示的地点开着导航就过去了。这个人我没什么印象,确认身份的安全性之后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奇美拉”。
说实话,听到泰莎的“吩咐”时我就对这个听起来就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而当我赶到那个开会的地点时,发现只是一个办公楼的一层会议室而已,如果不是外面的滚动信息窗口提示,我甚至感觉不出这是一个国际性的会议,不过既然都到了,那就去看一下吧。
在门口站着两个仪式性的持枪护卫,一个还是紫色皮肤的“侍从”,还有一群正在旁边抽烟讨论的人,以及一个站在台阶上穿着西装正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杂志看着的青年男子。在注意到我靠近之后他合上了书,走近过来。
“诺艾尔,对吗?”
“嗯,您就是‘奇美拉’吗?”
“对,这里的会议并没有那么多要求,您穿着像是刚从实验室出来的装束也无妨,不过带着小孩进会场可能有些不妥。”
“没事,她会听话的。”我摸着小d的头说道,“我要做什么呢?”
“做你想做的事情,代表国家和地区的意志行使权力,这里的人都是像那边那样的新生代国家,不过只是比你们早了一些或者还只是个雏形就加入了这个组织。”
“所以我需要找他们交流意见,做做外交工作?”
听到我有些拘谨和认真的话语他有些笑了出来,不过遮住了声音没有让那边的几个抽烟谈事,身份看起来各异的人听到,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他们也是在关注着我们的谈话的。
“这种事情让我们来做就免了,只是义务性地出席一下会议而已。”
他做手势示意我到办公楼里面谈话,于是我让小d在门口当守卫,她就站在了那个普通皮肤的持枪守卫旁边和他一样平视着前方的街道。
“奇美拉”就在大厅中用手在我们的头顶画出了一个接近圆形的形状,然后魔力从上方落下来笼罩着我们。
“这样就不会被人听见谈话了,这个会场是允许使用魔法的。”
这种国家级的会议居然没有魔法管制,让我有些意外,于是这个会议的重要性又在我的心中下降了一级。
“其实你不参加也无所谓,我也不想参加,只是作为代表有义务做这件事的,你也可以继续带你的女儿,如果没有作为国家和地区意志的执行者的需要做的义务的话。不过这次有一个不在这个组织,但是和这个组织和我们密切相关的国家想要和你谈一些事务。记住,他只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殷勤,其实就是满足他们多找人加入他那个组织的构想而已。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稍微驱散了面前的魔力和一个走近这边的人聊着天,然后让他也加入了这个像是小讨论组的空间里。
“您好,‘回音廊’的代表,姓名不敏抱歉。”
“您好,维斯特拉玛地区代表,诺艾尔。”
我们理解性地握了手,他果然立刻就讲起了他的想法,希望我们那样新兴的地区可以加入他的共荣组织,其实也是在恭维着联邦。我稍微想了一些周旋的话语之后勉强地口头答应了这一点,看起来他确实对很多我这样的代表提过这种意见,已经有一种话术了。
“所以你要去开会吗?”
我们的身旁,那些在门口谈话的人已经走了进来进了电梯,看来会议要开始了。
“啊哈哈,还是有些好奇的,就稍微看看吧。”
确实如他所说,一张圆形的会议桌周围摆满了座椅,每张座椅前有饮用水和同声传讯仪和耳机。就座后我戴上了耳机,里面就传来了旁边的“奇美拉”的同声传讯。
“会用这种东西吗?”
“还是会一点的。”
于是我就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有谁进行全体性的发言能让自己参与进去。可是大家似乎都是在自顾自地组团或者一对一聊天,“奇美拉”也在杂志上直接用笔笔画着什么。一个都不认识,房间里又是大家低声对着传讯器说话和在键盘上敲打文字的嘈杂声音,我不想在这个座位上待着了。
见到有第一个抱着包离开的代表之后,我也很随意地走了出去。白跑了一趟,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有些郁闷,还是去找些散心的事情吧。
比如说我就在和小d玩“猜猜我是谁”的小游戏,不过她总能猜到是我。然后我拉起了她的手准备在周围转转,这边我有些没有来过的样子。
不过这时我注意到了一些什么,在之前来的时候就在对街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车,现在依然停在那里。这本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过我注意到了那个车型和车牌号,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储存着的匣子被打开了来。
我急忙在手机上打开了一个伪装过用来藏一些私密记录和信息的文件夹,在里面翻找着自己当记者的时候自发地搜集到的一些秘密信息资料。这个车牌号是伪造的,追溯到上面的个人信息时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只要想办法接触到并且收集相关数据和身份证物就能知道有猫腻。不过那时的我还是记下了这个还没有发迹,也没有陨落的“变革者”。
她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了什么,做过了什么,那么她在这里就并不奇怪了。
我拉着小d若无其事地过马路往街角走去,然后低声在耳边对小d说了几句话。她当然能理解我的意思,虽然不会说话,但也仅此而已。
衣服有些紧呢,不知道最近是哪里又长了一些,小d给我变出来的衣服有些小了一些,不过就这样吧,时间紧急。我走在小d的前面,身上穿着和她现在身上一样的交警服,手中握着一样的指挥棒正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嗨嗨。”我敲了敲右后车窗玻璃,里面立刻有了动静,这样更让我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过了一小会,车窗摇了下来,面前是一位满脸无辜和故作镇定的女大学生的脸,染发剂的味道稍微遮住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黑色的短发上别着一个可爱小猫的发夹。如果没人认识的话一定会为这个有着不错容貌的女孩魅惑到的吧,哈哈。
“交警女士,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小d站在车后背对着看向奔来的车辆,路障三角头已经摆在了后方,空中悬浮着一个她控制着的路牌示意靠近路边的车道不通,隔开了我们与其他车辆的距离。
“这里不允许长时间停车的哦。”
“啊?”她的表情透露出一股不解,不过没有打算与我纠缠下去的想法。前方的司机也启动了引擎准备离开这里的样子。“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走。”
“喂喂,这是要交罚单的哦,给我刷一下您的驾驶证或者身份凭证就行。”我拿着变出来的模型机器说道,构成它的魔力快要消散了。
“啊,这样啊……”
她在女士手提包里找了找,拿出了一个驾驶证,上面的可见部分的信息虽然照片是和本人一致的,但是名字之类的信息则和我记录的不一样。啊哈哈哈,毕竟是那种身份嘛。
于是我在手中模型和身上变出的交警服消失发现之前在手机上找到那张自己以前的身份照和她的真实信息照的组合,它终于有用到的那一天了。当她抬头看向我时,正好看见了我的记者证和她的真实身份信息。
她有些惊恐地看了我一眼,瞳孔微微睁大。
“贝木,快开车!”
这当然是徒劳的,因为在车前引擎盖挡住司机视线的地方,小d已经召唤出了“停”的标志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车轮在地面上急速摩擦发出了残暴的声音。
“哈哈,我只是想采访一下您,没想到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啊。我可是等了好久的呢,就这么冷淡吗?”
“对不起,您是哪位……”
“这都不重要,只是一个普通的前记者而已,虽然是代表但是也不属于哪个阵营。让我上车聊一会天吧,在外面站岗好累的,不然的话……”
我用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一划,界面就变成了联邦应急报警系统,上面明晃晃的非魔法事务和魔法事务的报警按钮就在离我的大拇指两厘米的地方,如果点下去,那么立刻就会被控制台锁定位置激活附近的记录摄像头和招来传送门警察。不过如果注意观察的话,这其实也只是一张图片而已。
她有些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右后车门的车锁,挪到了左边的座位上看向车窗外正对面我们之前开会的方向。我毫不顾虑地打开门坐到了右边,小d就在后方关注着我的动向和将车辆引走,在有人察觉到不对之前好好处理完这件事情吧。
“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她首先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会回答你问的所有问题,但是你必须将它们自己藏着,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么相信他人的吗?呃哈哈,如果我只是来套你的话,其实已经准备将你的所有回答公开了呢?”我把右手撑在窗边侧眼看向她不愿看着我的样子问道。
“你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她回头看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其实是在观察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无论是出于威胁还是出于无力的请求,她现在并没有选择权,除了把我在车上做掉。从她那一瞬间试探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对那些背叛她的人做的同样的事情,和一个想要向他人倾诉时涌现的渴望。
“好,我答应你。那么,首先确认一下身份……羽川翼,石油之国沃尔德大学毕业生,前直江津城邦人,学士,政治家,在逃通缉犯。对吗?”
“政治家那个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听到你们说那个称号。”
她并没有否认最后一个身份。听到她平静的声音,和之前的那个在国际组织上意气风发地宣讲的女孩差距有些大。
“那怎么行呢?你要知道你创造了什么,一个新的世界秩序啊——虽然很大程度也不算是你的功劳吧。”
“是的,我只是提出者,他们是执行者。”
“可是看起来执行地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啊。”
“我需要他们的支持来发展我的事业和使命,但是我没有能力阻止他们造成变数。”
“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大学生的提议会演变成一个世界级的‘灾难’,而且这种事情是动摇着每个国家——我知道你讨厌这个名词——国本的事情啊。难道你也有心术师那样的魔法?”
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果决地回答我的问题,心绪不安的情绪从她放在大腿上的手轻轻活动可以观察出来。
“不,我没有那种魔法。只是我征求意见的时候,那些听到这个提议的人都对我的提案感兴趣。您也看见了吧,世界上战乱那样的频繁,经济和思想的危机近在咫尺,魔法带来的秩序崩溃频率已经超出了愈合它们需要的时间,如果人类不能团结在一起,那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因为内耗而消亡……”
“但是事情并不想你想的那样发展。”
“是啊,我一直都是以个体组织的身份在世界各地游说着,那些由各个协定连接起的国家之间也为我提供了帮助。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高级人士只是为了利益团结在一起,像是洪水一般冲溃不愿意站在‘我的立场’下的国家,然后再进行着内部看不见的斗争。他们也只是出于利益,而我已经被牺牲了。”
“不过至少是有那么一两年,你的构想也接近实现了,虽然可能以暴力和诡计的手段擦掉每个国家的边界线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是至少是接近实现了。那为什么又突然害怕了呢?”
“因为……我意识到了人们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个可能对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利的想法就能弥合的,于是我站出来反反驳了我的观点。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这样,那种秩序已经开始瓦解了……”
“那你在这里,拿着这样的一个东西是准备做什么呢?”
我弯下身去,拿起她脚前司机座位底下的一个连接着耳机的小东西,那是一个窃听器。她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于是我戴上了耳机,听见了用传讯器组织出的,对面那个会场正在进行会议的声音。
“我想知道我带来的危害已经恢复了多少,而且……如果真的还能有合一的征兆的话。”
我突然想到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对了,你这样的思想应该有一个理论体系吧,比如宣讲时的讲义或者一本书之类的东西。”
“这个是有,以前我宣讲的时候就是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的总结念的。”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本使用过多而发旧的笔记本,上面是她对于自己所进行的事业进行的思想归纳以及反思。看得出来她对于自己事业的正义性是具有充足的信心的,但是语句之中不乏对于大部分事物发展规律的理想化的分析和判断,甚至可以称作幻想。
快速浏览了几分钟后,她有些忍不住地打开了话匣。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没有,你做的很对。‘我们身为人类,世界上智化水平极高的物种,应该团结在一起。’”
“不要念书上我的那些话啦,那些都是错的。”
“可是……”我微微一笑,“这句话本身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在宣讲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人们之间都存在着傲慢和偏见……”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在形成规则和秩序的时候就发生着像地震一样的碰撞。”我一下抢过了她的话。
“但是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在合作中才能前进的不是吗?”
“是的,对于几个国家之间如此,几个区域如此,几个机构如此,几个人如此,但是对于几群人,却不是这样。”
这一番话让她思考了一下,然后面色有些难过地低着头。
“所以,我是在违背历史的发展规律吗?”
“不,即使不需要那些人的预言,我也知道未来世界会是统一的。”
听到我的话之后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距离第二次魔法崩溃后出现的那种思想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看起来应该已经是最终的形态了,你的想法啊,在不懂那些的我看了就像是为难父母的小孩会说的话一样。不过你对了一半哦,在我看来,最后的统一也是由人完成的——啊哈哈,至于什么手段我就猜不到了,从石器到魔法,我总结不出下一个被用来推动时间的工具。”
说到我感兴趣的部分,感觉讲起来都要手舞足蹈起来。
“但是人们应该不会做到那样的程度吧……”
“你还在想着那种事情吗?一个人可能不是自私的,但是一群人可是自私的哦。”
“这一点我不敢苟同,至少我见到的很多人都是崇高伟大的。”
“‘一句话被重复了无数遍,会变成另一个意思吗?’人们都在进行着‘找不同’的游戏,然后在自己的身边画下了圈站在里面。而你却想着擦掉那些人的笔迹,而且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功,真是让我意外啊。”
“都说了,都是那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做出的事情。可是……”她继续抬头看向窗外,“不只是他们,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普通人,包括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第九次的魔法崩溃,看起来源头就是你哦。当一个巨大到无以复加的国家解体时,带来的‘冲击’可不只是过度使用魔法而已。”
她回头看向我,正好遇上了我的目光。我盯着她的眼睛,却看不见其中的畏惧,她现在很平静地接受了我的责难。
“不过,”我立刻补充道,“你已经成功了一半,从名号上来说,世界上只剩下了四个‘国家’。如果它们再彼此合并的话……”
“够了!我不想再看见太多的人因为这种事情而受难了。”她狠下心来说的话并不会让我感觉收到了阻碍。
“这就够了?你并不甘心失败的,对吗?还在默默关注着这些不能被称作国家而是巨型组织的事情,即使自己根本无法插手进去。可是我可以以局内人的身份告诉你,这是没有用的哦。这个被称作世界第四大组织的内部其实都是相互独立的国家和地区而已,而且会出现第五,第六……全部分裂出去,伴随着你不想见到的事情——可是我也要恭喜你,你带来的魔法崩溃又让他们重新‘团结’了起来,不过该怎么说呢,只是延缓了步伐吧。假如在这个时间里又有一种更加有前瞻性的先进思想出现的话……”
听完我的话,她有些失意地把双手搭在腿上向后靠去,做着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你太刺激她的话,这样带来的后果可能并不太好,不过我也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一个有些老成的男声从驾驶座上传来,那个一身黑,有着奇怪发型的司机这样提醒我。
“是吗?好吧,我也问的差不多了。那最后问几个轻松的话题吧,比如……”我转了转眼球想到了一个话题。“为什么你会想这么多呢,高中和大学的时候不应该就普通地谈谈恋爱,然后作为一个正常人而生活下去吗?”
或许是我戳到了她的痛处,她一瞬间的失落之后立刻摆出了倔强的表情。
“一个人应该有理想,不应该虚度光阴。”
“呃哈哈,老阿姨我是看得出你的心思的啊。不会是分手过吧,不过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这条路而选择的话,对于对方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吧。”
她只是点点头默认了我的想法,我也不方便再深追下去。
“还有,在他们的嘴里,你好像是一个能够预知未来而且通晓古今的人,至少你的笔记告诉我你也不是什么俗人——当然可能只是理想了一些。那么你究竟知道多少的东西呢?有联邦智库那样通晓万物吗?”
“我只是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她有些拘谨地说道。
“这样啊,我也只是想知道我需要的事情而已。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问的了,那些琐碎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感兴趣,也不是司法机关的人。”
“你真的没有记下任何东西吗?我看你也没有在记着东西的样子……”
我扭头撩起后面的头发告诉她自己也没有带传感器来录音,然后准备伸手去拉开车门准备离开。但是她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人们真的是善良的吗?我应该相信我的眼睛吗?”
我回头看见她有些诚恳和紧张的眼神之后愣了一秒,然后笑了出来。
“呃哈哈,当然,不过当然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善良——只要不去搅动他们心中的恶。因为‘恶生万物’哦。”
她最后还在思考我的话,似乎我的话语比起她有所隐藏的要来的更加晦涩难懂。不过我已经对她没有什么兴趣了,那张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信息照片被我直接彻底删除掉。在悲剧即将收尾时,不要阻止观众们的情绪爆发,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意思吧。
我一下车,他们的车就立刻驶离了这里,去到我再也见不到的地方了。
“表现的不错,小d。”我捏了捏她的脸表扬了她,然后牵着手往车子方向走去,检查了一下没有暗藏什么东西之后便开车往巴尔码头去了,船将在深夜返航。
我稍微留恋了一下这座繁华到异常的城市,这,也是拜她所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