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p>
虽然不明白齐斯要干什么，但林辰还是将信将疑地在心里默念：“发动【优等生的小纸条】的效果，提问：向齐斯祈祷的三行神名和我的名字是什么？”</p>
道具栏中的纸条剧烈地颤动起来，好像一只在某个无形之物的钳制下剧烈挣扎的蛞蝓。</p>
可无论它怎么挣扎，黑色的字迹依旧像是咒印般一笔笔在雪白的纸页上写就。</p>
【行走过无限时空的猩红之主。】</p>
【新执掌契约权柄的灵魂主宰。】</p>
【穿梭真实与虚幻的唯一存在。】</p>
【林辰】</p>
两个答案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张草率地签了双方名字的契约。</p>
完整地念诵神明本就有交易灵魂、信仰邪神的寓意，白纸黑字更加固了其中的羁绊和纽带。</p>
林辰看到一束血色的藤蔓从高天之上垂下，牵引住他灵魂的边角，带来波纹般的共振。</p>
系统界面上愤怒的文字如故障显示般迅速弹出。</p>
【不可言说的伟大存在瞥了您一眼，您的道具“优等生的小纸条”发生了变化】</p>
【名称：优等生的小纸条】</p>
【效果：每个副本中可以向它提一个问题，50%的概率获得一个正确答案！】</p>
齐斯微笑着说：“看来你的运气不错，50%概率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p>
他的眼中流淌着猩红的光，两枚金色的十面骰子被从虚空中投到眼前：“接下来还要赌一个26%的成功率，你的技能【朝圣者的祈福】还在吗？”</p>
“在的。”林辰说，“还没用过。”</p>
【名称：朝圣者的祈福】</p>
【类型：技能】</p>
【被动效果：拥有虔诚信仰的你比普通人要幸运一点，四选一有一半几率能蒙对，遇到致命危机时也有概率化险为夷】</p>
【主动效果：为副本中的任一存在祈福，小幅度提升其在该副本中的运气】</p>
齐斯说：“林辰，为我祈福。”</p>
任何一点微小概率的增加都有可能是撼动天平的最后一枚砝码，在决定胜局的那一刻只有100%和0%的区别。</p>
虎罴博兔，亦尽全力。这是傀儡师在无望海说过的话，齐斯深以为然。</p>
纵然原本低迷至极的运气经过小幅度的提升可能于事无补，但那又怎么样呢？</p>
反正，这是目前唯一的一条路，已经做到了能做的全部。</p>
乳白色的微光在黑色的空间中渗漉，如同夏日的萤火般将齐斯拥簇，洁白得像云，轻盈得像风，一缕缕地萦绕在身遭，没入体表。</p>
白光与红光交织后融合成淡薄的绯红，两团金黄的残影在眼前飞速旋转，并在某一刻摔落在地，发出幻觉似的“叮铃”一声。</p>
刹那间，光线寂灭，黢黑中只能看到黄金骰面上的数字。</p>
两个9，99，大于74，成功！</p>
“据我所知，你已经进入了九州公会的视线，不出一个月，他们就会向你伸出橄榄枝。”</p>
绿青蛙医院，池塘边，女老师浅灰色的眼睛隔着金丝边眼镜，不带感情地注视着林辰：“因为傅决的事，他们内部会产生不小的混乱，并出现大量人员变动。这段时间，新人将更容易获得资源倾斜和晋升资格。”</p>
所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进九州公会当卧底吧？</p>
林辰心里乱七八糟地揣测着，面上抿唇不语，如同死尸。</p>
女老师忽然笑了一下，眼中多了一丝认真端详的意味：“林辰，我对你很感兴趣。明明以生存为首要目标，却总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放弃生存概率最高的选择。”</p>
“其实你不必这么抗拒成为我的傀儡，我没有精力操控每一个傀儡的思想和行为选择，作为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类，同时处理太多信息会让我陷入疯狂的。”</p>
“你只要愿意在某些关键时候听从我的命令，不做损害昔拉利益的事，我可以承诺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你依旧可以救人，甚至可以动手处决一些没用的废物，满足你的英雄主义正义感。”</p>
女老师微微弯了下腰，凑近林辰，脸上冰冷的笑容多了一分甜美和诱惑的意味：“我不会干涉你的行为，在我的目光不曾投向你时，你都可以是你自己。我有很多傀儡，你可有可无，今天分别之后，我也许再不会操控你哪怕一次。”</p>
为什么要取得我的同意？你不是已经控制我了吗？</p>
林辰一边通过意识向齐斯求援，一边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毫无预兆地蹦出齐斯说过的一句话：‘傀儡师本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战胜。’</p>
所有线索在眼前排列，至此豁然开朗。</p>
是了，傀儡师和齐斯交过手，知道齐斯有摆脱他控制的方法。</p>
电话中齐斯没有改变声音，傀儡师知道齐斯也在这个副本中，且怀疑他和齐斯有别的联系方式。</p>
所以，傀儡师一方面担心他挣脱控制，一方面又希望通过言语策反他……</p>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人会多说废话；既然选择使用话术，就说明力量尚且不足以让他获得想要的全部。</p>
林辰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p>
意识空间中，黄金骰子“叮铃”作响。</p>
系统界面上，一行银白色文字刷新出来。</p>
【灵魂契约已签订，此契约由世界规则担保，任何存在不得违抗】</p>
同源的技能在概率比大小的游戏中获得了胜利，以更高的权限顶替原有技能的位置。</p>
缠络身躯的丝线顷刻间崩毁，林辰从道具栏中祭出【写满痛苦的伞】，一挥而过后隔在他和女老师之间。</p>
张开的黑色伞面下滋长的阴影在一秒间化作庞然大物，像幕布般密不透风地将林辰包裹。</p>
【效果一：召唤黑影鬼“伞中人”30秒，每次召唤必须杀死一个存在】</p>
无数条触手自黑影中生长，铺天盖地向女老师的方向涌去……</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