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叹了口气:“明天就让安娜去乡下吧,我们尽早为安娜订一门亲事,让她俩分开……”
女孩平静地听着,脸上没有过喜或过怒的情绪,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像当初一夜夜不间断地栽种玫瑰。
她又一次登上阁楼,在神像前跪地,虔诚叩拜。
她说:“我想让两个人以不被人怀疑的方式死去,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神便教她杀死活物,用新鲜的血液刻画咒文。
女孩杀死了家里的猫,温热的血浸染指尖的那一刻,她已然无法回头。
……
齐斯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靠在墙壁上,眼前大床上的两具骷髅业已不见,只剩下一堆碎骨头片。
而一旁,常胥正试图将骨头片碾得更碎。
见齐斯清醒过来,常胥解释道:“刚刚你被魇住了,我推测关键在骷髅上,所以把它们打碎了。”
齐斯:……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力降十会”吗?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手,那张从枕下摸出的纸片已然消失,没有痕迹留下,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上面的那些文字,他竟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这不寻常,他的记忆力向来超群,往往能做到过目不忘……
难道说,根本没有所谓的纸片,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齐斯心里生出一瞬间的迟疑,他微微皱眉,问:“常哥,枕头下那张纸呢?”
常胥行动力极强,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就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一张写满文字的纸片,赫然是之前由他摸出的那张。
齐斯凑上前,目光扫过纸片上的文字:
【安娜和安妮同时出生……】
虽然已经不记得之前那张纸上的内容,但他下意识地认定,这两张纸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是时光倒流?
如果说之前的时光倒流,只是结合怀表上指针的移动从侧面推测得出的结论;那么这次,则是切切实实的亲身感受。
齐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瞬目便是千年时光,无数思潮自意识中流淌而过,只留下浅淡的刻痕和似真似假的印象。
这种感觉很古怪,好像来自于副本的机制作用,又好像是他记忆深处被埋藏的禀赋。
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感觉,看起来就很麻烦的样子。
常胥已经阅读完毕纸上的内容,他将纸递给齐斯,问:“你怎么知道枕头下有纸?”
“看到的。”齐斯回答。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目已是一片清明:“刚刚似乎又发生了一次时光倒流,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出现了幻觉。”
他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删繁就简地叙述了一遍。
常胥听罢,眼神微凝:“玫瑰庄园的时间开始紊乱了。下午一点那次时光倒流应该类似于一个开关,一经启动,后续影响便不可控制。”
齐斯不语,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目光将系统界面上的几条规则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下午一点那次异常无疑是破局的关键,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时光倒流的触发机制。
但线索太少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次时光倒流的触发和邹艳或者叶子脱不了干系。
她们中有人利用道具,从常胥房间得到了四行诗的线索,并立刻进行了实验。
实验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