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剪刀差</p>
“二位化虹至尊鏖战至寰宇之极，星河崩裂，大道沦丧，恍惚宇宙肇启……”</p>
“砗先生，星河崩裂尚能理解，何谓大道沦丧？”</p>
有鲛人举手。</p>
老砗磲怔愣。</p>
它随口一说，怎么有人较真呢？</p>
欲搪塞。</p>
“有什么好问的，大道沦丧就是大道沦丧呗，鸡变狗，狗变鸡，男人变女人，女人变男人，你老爱打断，能不能听了？砗磲先生继续，甭理他！”</p>
“就是就是，砗先生继续，后面呢，后面呢？”</p>
“善，唔，宇宙肇启……”</p>
行君之道，忠君之事。</p>
老碟前日来到鲛人部族，牢记梁渠要求。</p>
不干别的，单说书。</p>
数百年来的见闻编纂编纂，倒饰饰，说给小年轻听。</p>
半白半古，别有一番风味，听得鲛人津津有味，可谓晚上看书，白天听书，十二时辰不停歇，全方位全时段接受大顺信息轰炸。</p>
书上所言尚有疑虑。</p>
由老碟亲口说出，年轻鲛人对陆上生活再添三分向往。</p>
两位化虹至尊战至宇宙边荒是假，勾栏听曲、茶楼听书总该是真？</p>
旧观念和新观念相悖，搬迁事宜彻底泡汤。</p>
族长没法强硬。</p>
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世。</p>
旁的不说。</p>
假使族内闹出分裂，年轻鲛人偷跑陆上，没有长辈护持，遇上恶人，后果不堪设想，族内亦会元气大伤。</p>
没有年轻人，部族消亡早晚的事。</p>
危急存亡之秋。</p>
泉广钦、泉玉轩趁水和泥，三劝族长。</p>
故有今日泉凌汉去往江淮之举，以及梁渠和泉族长的首次会晤。</p>
【水行】划破长空，惊散鱼群。</p>
先前梁渠担心自己的到来，会让鲛人反应剧烈，始终不曾露面，由龙人代为交涉。</p>
如今泉凌汉自己跑去见河泊所官员，自然再无顾虑。</p>
龙炳麟立足山坡，望见“流星”坠落，让巡逻鲛人稍安勿躁。</p>
轰。</p>
团流溃散八方。</p>
四人飘飘落地。</p>
龙瑶、龙璃分外新奇，拉着龙娥英的手左顾右盼。</p>
龙炳麟诧异：“你们也来了？”</p>
龙瑶、龙璃笑嘻嘻：“长老心善，带我俩出来见见世面。”</p>
龙炳麟失笑。</p>
“长老由着你们。”</p>
“走吧。”梁渠挥手，“不好教泉族长久等。”</p>
“大人请走此道。”</p>
巡逻鲛人手持长叉，分列四方，躬身引路。</p>
如此阵列，相当瞩目。</p>
许多围拢老砗磲听书的鲛人抬头，然见龙炳麟两手空空，未有礼物，重低下头。</p>
大帐尖顶缓坡，占地颇大，褐色的帐面同山涧融为一体。</p>
鲛人游至两侧，揭开帘幕。</p>
梁渠跨步而入。</p>
甫进帐。</p>
蔓生的藤蔓结作长椅，荧光水母散布篷顶。</p>
五位狩虎鲛人齐齐转头。</p>
泉凌汉居中，余下四位相对而坐，其外狼烟高手若干，仅有奔马实力的泉广钦、泉玉轩亦位列其中。</p>
架势不小。</p>
然莫说【化灵】，有龙炳麟，龙娥英陪同，梁渠步履未停。</p>
好生年轻！</p>
泉凌汉对来者岁数感到意外，目光下沉。</p>
“梁大人身上……龙灵绡？”</p>
梁渠落座拱手，坦言相告：“今年夏季降服为祸蛇妖，于附近偶然寻觅一鲛人遗迹，所得鲛绡、龙绡良多，其中便有一匹龙灵绡，只是不知原部族去往何处，是逃是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