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p>
“啪！”</p>
流星的光掠过天空，黑暗中爆成一团炽烈的黄花，数百条光流坠落，短暂地映亮大泽。</p>
撑扦的渔夫挺直腰背，流淌热汗的脸庞熠熠生辉。</p>
受同乡所托的三五孩童手牵手相互扶持，站立船头，摇晃眺望。</p>
“咱们也走吧。”</p>
一曲戏罢，台下观众三两散开，外围簇挤的渔船如大网张开，向大泽四面八方舒展飘动，又叫烟火花会拉住。</p>
梁渠观赏片刻，道上一声告辞，起身作揖。</p>
龙瑶、龙璃微微鞠躬，向上前攀谈的家主，长辈致意，脸颊上晕染开的绯红渐渐消退。</p>
风从屋顶开阔处流走。</p>
夜阑喧嚣，车骑就衢，盖如飞鹤，马如游鱼。</p>
梁渠踱步穿梭人群之中，龙女静静相随。</p>
其后。</p>
流星飘飞，明弹迸射，进而万花破门而出，如龙飞跃，似凤惊掠，最后电掣雷轰，天花烂漫。</p>
甭管大蛇不大蛇。</p>
今时现下，日子到底是开心的。</p>
……</p>
翌日清晨，薄雾蒙蒙，滴水的叶尖弹抖。</p>
落幕的祭典让多少水乡人意犹未尽，秉烛贪欢。</p>
东厢房兴奋讨论一晚上戏目的龙女不觉困倦，元气满满，觉察到天光渐亮，简单收拾，照常叩窗唤醒，却发现梁渠不在房中，早早跑去池塘修行。</p>
清风徐来，露珠顺沿叶脉滚落入水，溅起一抹荷叶幽香。</p>
哗啦！</p>
水沫漂转。</p>
梁渠腾浮出水，拨开莲叶，坐入新砌凉亭，浑身水流顺着裤脚淌干，稍稍叹气。</p>
“没长进啊。”</p>
梁渠对蛟龙大失所望。</p>
昨日河神祭一过，轻松拿下两点眷顾，为历次祭祀之最。</p>
蛟龙恶意又有增强，却远不及从第一次到第二次的蜕变之大！</p>
差不多是刺激到顶。</p>
倘若有个显示蛟龙好感的进度条，那梁渠和蛟龙的关系，已经从陌生到仇敌，再到世代血仇。</p>
全欲杀之而后快，没办法再降了。</p>
“幸好。”</p>
梁渠目光落向蜃虫，惋惜情绪稍纵即逝。</p>
自己有更好的。</p>
云庐仙岛探索为真，蛟龙恶意带来的收益将变得无关紧要。</p>
靠厮杀和经受恶意来锤炼意志，到底难受。</p>
能躺着赚钱，为什么要站着？</p>
“汪汪汪！”</p>
乌龙的叫声从前院传来，又快速消失。</p>
“梁大人！好消息啊！”</p>
李寿福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在陈秀带领下趋步入院。</p>
不止他一个人，脚步繁多。</p>
联想到时日，梁渠心中一喜，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p>
进到厅堂，李寿福身后果真跟有两个穿着银丝袖袍的缇骑。</p>
未等梁渠问询，李寿福抢先撤开一步：“快，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梁渠梁大人。”</p>
两位缇骑神情一肃，恭敬作揖：“彭大藩/董冲和，见过大人。”</p>
梁渠颔首作应。</p>
李寿福赶忙催促：“快快快，把东西呈上来吧！”</p>
两位缇骑闻声而动，随后两個大箱子搬入厅堂，领先半个身位的彭缇骑双手捧上托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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