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p>
花生米滚落。</p>
守船人遥望桅杆上的大江獭，目瞪口呆。</p>
怪怪，难怪不用下船找女人……</p>
察觉到目光，獭獭开五爪并拢，做出一个标准的水夫礼，转身继续发号施令。</p>
船锚收起，竹竿撑水。</p>
大船从船坞中滑出，待离开埠头，进入深水区，风帆哗然张开，承接住浩荡江风，推动船只徐徐加速。</p>
清凉江风扑面，消去四月下旬的燥热。</p>
大河狸拍干净胸前粉屑，把啃掉小半的金属矿石放进随身小木箱，来到船头位置，张开双臂，浑身毛发飘扬。</p>
快哉！</p>
正午。</p>
梁渠控制过上万条小鱼，顺带让獭獭开驾驶福船赶到香邑县，回到岸上，取来大块蛇肉，放在肥鲶鱼等兽面前，让它们敞开肚皮吃，管撑！</p>
肥鲶鱼面对蛇妖肉，鱼鳍触碰，面露难色。</p>
犹豫再三，它闭上眼睛，撕咬下蛇肉，只吞不嚼。</p>
水兽蕴含的水泽精华远不如宝鱼，同样大小的一块肉，占肚子不说，得到的水泽精华还少，也就是胜在量大。</p>
但这不重要！</p>
关键在于，蛇妖尸体沾染了它自己的毒！</p>
厮杀时，水下大片毒雾弥漫，梁渠都难免沾染到，蛇妖自己体型那么大，更是只多不少。</p>
尤其是腰间爆裂矛造成的伤口，本身只剩一层肉膜，后来的战斗中更是完全撕裂，毒水倒灌，堪比用来腌制肉块的盐水，入味了都！</p>
吃的越多，肚子越痛。</p>
味道还不好，可谓边吃边拉。</p>
从来没有一顿饭让肥鲶鱼吃得如此难受。</p>
可一想到“不能动”的硕大体型，它强忍腹痛，含泪吞咽。</p>
肥鲶鱼如此，“不能动”，圆头等兽也好不到哪去，吃得面目扭曲，浑身难受。</p>
唯一适应的只有阿威，本身具有不错的毒抗性，猛吸蛇血，腹部鼓鼓囊囊，打个嗝后又干瘪回去，继续猛吸。</p>
至于梁渠，给拳头送上属于它的一块后，对余下蛇肉敬谢不敏。</p>
又干又柴，沾染毒液之后还略微有些发臭，怎么做都不好吃。</p>
他选择去酒楼。</p>
昨日宴后，张家又派人送来一批水属宝植，外加五千两白银，当做事后酬谢。</p>
李家同样如此，不过没送宝植，总共送有一万两白银整！</p>
大蛇死亡，两家人完全没必要再给好处。</p>
没有小气，全是格局。</p>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别的鱼妖，草妖闹事？</p>
巴结河泊所的“未来高官”，不会有错。</p>
临时抱佛脚不可取。</p>
眼下送是酬谢，日后有难，想送都没得送呢。</p>
如此一来，梁渠手中积累的财富，陡然增加到两万两之巨！</p>
下几顿馆子，洒洒水。</p>
吃好饭，梁渠茶叶漱口，让小二擦干净桌子，铺上白布，端来砚台，当场撰写册页，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p>
如此悠闲到第三天中午，四月二十日。</p>
蛇妖的骨架终于让张家人完整拆出，整理蛇皮，炼化蛇骨。</p>
无数条探索大泽的小鱼，也有一条传了回信。</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