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懒散的回礼之后便坐到了主位上,张凤年退下与赵信站在了一起:“陛下微服而来,让臣有些手足无措。”
陈操看了看他所处置的文件,良久才抬头:“就公正角度而言,刘玉成你以为如何?”
张凤年听完后,依然站立的笔直:“守备司令部成立以来,刘玉成多有建树,并且在军士管理及训练等公正允诺,所部第1师并未有人举报。”
“论私德你以为如何?”
张凤年看着陈操,发现他是认真的询问,便昂首道:“刘玉成在孝林卫没有改编之前臣不是太清楚,不过风闻倒是许多,臣是陛下亲卫出身,受陛下熏陶众多,再加上于黄埔学习之后深感不是当事人从来不说猜测话。”
陈操看着赵信,然后嘿笑一声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倒是有预防心思以为我在跟你胡搅蛮缠?凤年,别摆叙事的架子了,放松些。”
张凤年听到此处,立刻放松了下来,也不站的直了,一脸笑道:“刘玉成当年的事情臣是知道的,不过自从去青浦训练场集训之后,他在守备部队序列当中颇为老实,再说,现在的军士饷银都是由后勤部直接发放,根本不会到部队长官手里过一圈,他就是想贪也找不到门路。”
张凤年说了一些有用没有的话,不过陈操算是听清楚,他的意思是现在刘玉成还是可行的。
陈操想明白了,然后若有其事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部下呢,不如我说的直白一点,这个人还可不可以再用?”
张凤年道:“这件事陛下其实心里肯定早就有了腹诽,臣说什么最多给陛下一个参考,不过公正的角度讲,此刻南京是国都,守备军中出了这么一个大事情,他再留在这里,已经不是一件太妥当的安排。”
陈操哈哈一笑,然后点头:“赵信,你看见没有,凤年的油滑程度不比你低。”
赵信嘿嘿一笑:“老张的本事我是学不来的。”
转过正题,打趣之后陈操便一脸的严肃起来,张凤年查看到之后立刻又是立正昂首站的笔直。
“琼州省的军区五军都督府那边刚刚递交了建立的项目表,刘玉成当年站队我也是认可的,我不是老朱那种人,天下大定之后就擅杀功臣,再说了,他也是为了朱允炆着想,我这里却不是;
琼州新建,土人又多,这些少数民族的人得好好管教管教,那里也不错,大力开发出来,以后也算是一个休闲养老的好地方...”
刘玉成的府邸在通济门外的水桥不远处,占地也不小,算得上是一个好地方,当大批的锦衣卫出现在府门外时,管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心知自家的主子一定是逃不过这一劫,当即跪在地上脸着地不敢抬头。
陈操路过之时停在了管家的面前,然后冷声给赵信道:“去通知应天府的人,把这违反朕‘跪礼’的人抓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是陛下...”
管家大哭,他实在想不到以前的下跪到了这里居然成为了一件祸事。
刘玉成早就得知了消息,此刻正在后堂颓废的给女眷儿女交代后事:“我死之后,记得把我的尸首运回家乡安葬。”
“怎么,南京这个风水宝地还葬不下你刘玉成?”
陈操大步跨进后堂,在刘玉成的家眷圈内扫了一眼,然后径直在主位上坐了下去。
刘玉成带着家眷正要跪下去,一旁路过的赵信停下道:“怎么,刚刚才通知应天府的人来你府上捉拿那个违反陛下‘跪礼’的家伙,刘师长你也要罪加一等不成?”
刘玉成闻言才想起了事情,然后让家眷拱手躬身行礼,完事之后他则深吸一口气,大步来到陈操面前,立正敬礼:“罪臣参见陛下...”
陈操好笑道:“刘玉成,你犯了什么事情了?莫不是贪污了军饷?也不对啊,贝天华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你狼狈为奸。”
刘玉成不明就里,不过他毕竟是老油条出身,听到陈操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反而这么一问,当下就知道自己无事,于是大喜昂首道:“回陛下,臣不敢贪污军饷。”
“不敢就好...”陈操端起茶杯:“怎么,政变的事情当真有你参与?”
刘玉成严声道:“回陛下,臣的确冤枉,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情。”
陈操沉默了良久,只是一直盯着昂首挺胸的刘玉成,见他一脸的正气,便微笑点头:“看来那些人的话是假的,朕也不信,当年你为了前途都敢跟着朕干,朕倒是不相信你会做出这些蠢事出来。”
“谢陛下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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