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榆儿向幽绝道,转了马头向声音传出之处奔去。
幽绝便跟在她身后。
跑出不远,便见林中人影蠢动,约莫都穿着朝廷的兵服。
是州府的官兵。
榆儿与幽绝勒住了马,悄悄前行,待至近处,跃上树梢,向下探看。
只见十几个官兵围着两个孩子,皆是男孩儿。
大的约莫十来岁,已有些英气;小的约莫七八岁,眉目甚是清秀。
两个孩子的手上、腿上皆被利器所伤,衣衫破碎、血痕累累,脸上亦有多处刮伤。
大孩子一脸倔强之气,小的一个正哀哀哭着。
“还不说?”为首的官兵恶狠狠抽出腰间佩剑道,“再不说爷我就割下你们的耳朵来!”
两个孩子被绳子绑着,跪在地上。
见他如此凶相,小的一个吓得靠在大孩子身上大哭起来。
“弟弟,别哭!我们不怕他!”大孩子倒有些骨气,但这声音亦发着颤音。
听这声音倒有些印象,幽绝望了望榆儿,轻声道:“是昨天晚上海滩上的最后走的那两个孩子。”
“是吗?原来是他们。”榆儿道。
“交出东西来,就饶了你们!”为首的官兵又道。
“珍珠是我爹拼了命才找来的,绝不能交给你们!”大孩子瞪着他道。
“这东海之中,哪一样不是皇上所有,你们这样的贱民也配?”为首的官兵啐道。
大孩子便只瞪着他。
榆儿在树梢上听了,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为首的官兵见威吓不成,摸出一串铜板来,向大孩子道:“小弟弟,你看,你若给了我那颗大珍珠,这些就都给你。”
“哥哥,”略小些的孩子向大孩子道,“你就给他吧。”
“对,那东西你们拿着,无论去了哪儿,都会被进献给皇上,是换不到一丁点儿银子的。我能给你们这些,够你们买好几个肉包子了。”为首的官兵道。
说着便将那串铜板递到大孩子面前。
“呸!”
大孩子却向他手心里吐了一口口水。
那人立刻怒上心头,抓住小的一个的耳朵,将他生生地揪了过来,向大孩子吼道:“你若再不说,我就先割他的耳朵!”
“弟弟!”大孩子急得大叫。
为首的官兵已将剑搁在了那孩子的耳朵上,道:“快说!那颗大珍珠在哪儿?”
“哥哥,快救我!”小的一个已经吓得脸色煞白,向大孩子哭道。
“好,我说,你快放了我弟弟!”大孩子咬牙哭道。
“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为首的官兵撒了手,将那孩子搡回大孩子身旁道,“快说!”
榆儿向幽绝望了望。
幽绝点点头,白色的光点如雨洒出,将那一众官兵皆打晕在地。
两个孩子见这些人突然晕倒,不知出了何事,紧张地四处张望。
榆儿与幽绝跃下树梢,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将他二人身上绳子解去。
“你们是谁?”大孩子问道,一双眼警惕地瞪着二人。
“好小子,有些骨气。”榆儿向他笑道,“你说说看,什么珍珠那么稀罕?”
大孩子哼了一声,拉起弟弟的手,也不理会榆儿的话,自往前走去。
“就凭你们这小胳膊小腿的,能跑多远?”榆儿在后道。
上前将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抱起,几个起落,回至马前。
将大孩子放在幽绝马上,小孩子放在自己马上。
“要去哪儿?我送你们。”榆儿道。
“我们自己会走!”大孩子好容易被榆儿松开了,便要下马。
幽绝当然不会让他下马,只轻轻捏住他一边胳膊,他便动弹不得。
“那我就随意了,去辰州吧。”榆儿向大孩子笑道。
催起马来,向辰州城跑去。
“不能去!”大孩子急道。
榆儿便勒停了马,向他道:“我若打你的主意,方才就不会救你,待那些官兵拿着了,我自能抢了来。你若老这么防着我,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