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三公子他可有跟你提过什么?”榆儿道。
迟凛脸色顿时暗了下去,摇头道:“子渝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他也去见过萧恒期了。
榆儿想了想,又问道:“乾凌府的主事是谁?”
“乾凌府主事是郑德生。”迟凛道。
“他这个主事当得如何?”榆儿道。
“此人科举出身,博书义、善周旋。”迟凛道。
“他在朝中,与何人交好?”榆儿道。
迟凛想了一回,道:“此人交游甚广,文官武将、京中地方皆有往来。”
又向榆儿问道:“榆儿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罢了。”榆儿道。
“那既无别事,迟凛这就去了。”迟凛道。
当即便与榆儿等作别而去。
此时,蒹葭宫内亦不平静。
“三公主,就算不看我三哥,你也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一定要帮我三哥洗刷冤情啊。”萧夜珠跪在梨花门内,泪如长雨,向宁葭哭道。
“珠姐姐,你先起来吧。”宁葭伸手将她扶起,两人对坐在杏花椅上。
“三公主,三哥他向来对人是最好的了,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要是让我找出那个冤枉他的人来,一定要他好看!”萧夜珠一边抹眼泪一边咬牙道。
“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宁葭忙问道。
萧夜珠闻得宁葭问,又哭了起来,抽噎着道:“三哥他、现在还关在乾凌府大牢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宁葭道。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萧夜珠哭道,“三哥正跟我好好地下着棋,突然进来了一些府衙的官兵,乾凌府主事也来了,硬说三哥买凶杀人,将他押了回去。”
“这案子究竟怎么审的呢?”宁葭又问道。
“我一个姑娘家,也不能去府衙,怎么审的我也没看见,左右不过那些人捏造些有的没的,陷害我三哥罢了。要叫我找出他们来,一定饶不了他!”萧夜珠恨恨地道。
宁葭略想一回,问道:“萧丞相怎么说呢?”
“我爹?我爹他根本就不管!”萧夜珠又大哭了起来道,“我娘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萧丞相他怎么会不管呢?”宁葭奇道。
“我爹说,‘他自己做下这样的事,自该自己去承担’。”萧夜珠哭道,“三公主,你说,哪有这么狠心的爹!”
“这、怎么会这样?”宁葭只觉不解。
“所以我才进宫来请你帮忙啊。”萧夜珠道。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呢?”宁葭道。
“我是个女儿身,没有封位,不能见皇上,你替我求求皇上,让他替我三哥洗刷冤屈,还他清白。”萧夜珠说着,又跪了下来,一边哭个不住。
“父皇?”宁葭道。
“是啊,我三哥怎么说也是皇上御笔亲点的驸马,他一定不会不管的!”萧夜珠道。
“珠姐姐,你先起来吧。”
宁葭将她扶起,坐于杏花椅上,沉吟不语。
“三公主,我知道你的心事,我也很想帮你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萧夜珠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三哥他平安无事,我一定会让他想办法退掉亲事,成全你和他的!”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宁葭毫不知情,但看萧夜珠哭得伤心,问道:“珠姐姐,我、该怎么做呢?”
“你只要请皇上重审此案,还我三哥清白就好了。”萧夜珠见她应承,忙道。
“我、我试试吧。”宁葭怯声道。
“好,我等你的消息。”萧夜珠擦了眼泪道。
萧夜珠走后,宁葭果然来到崇清殿。
正碰上太子熙肃自殿内出来。
“大哥。”宁葭与他屈膝行了一礼。
“三妹,你怎么来这里?”熙肃奇道。
她一向很少来前朝,便是后宫各苑、御花园亦不大去,多在蒹葭宫。
“我、我来见父皇。”宁葭道。
熙肃暗自琢磨了一回,望着她问道:“这几天,你可有见过什么人吗?”
“没有,就是珠姐姐来过。”宁葭道。
“萧夜珠?”熙肃道。
“是。”宁葭回道,怯生生望了熙肃一眼,又低下了头。
“跟我来。”熙肃拉了宁葭,走至墙边,向她低声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可是、珠姐姐她……”宁葭望了望熙肃严肃的脸,住了声。
“这件事父皇已经交给我来处理,你尽管放心。”熙肃道。
“大哥……”宁葭望着他,有些吃惊。
“不过,”熙肃低声道,“你不可向别人说起。”
“恩。”宁葭点了点头。
“回去吧。”熙肃柔声道。
“好。”宁葭应了声,自回蒹葭宫。
且说迟凛别了榆儿等人,直奔萧府,急急寻到萧谨二子萧恒峰。
“长风,何事慌张?”萧恒峰道。
“萧二哥,子渝跟孟福满可有什么交往吗?”迟凛道。
萧恒峰听了这句问,愣了一瞬,道:“三弟的朋友,我也不太清楚。”
“你我皆不知晓,那这孟福满究竟是何人?”迟凛奇道。
萧恒峰望着迟凛道:“长风、可有办法救得三弟吗?”
“子渝不可能杀人,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他清白的。”迟凛道。
萧恒峰却只是不言不语地望着他,让迟凛觉得有些不自在。
“萧二哥,可能找到孟福满的卷宗吗?”迟凛问道。
“应该可以。”萧恒峰道。
“好,有劳了,我明日再来。”迟凛向他拱手道。
迟凛回至府中,却有一人已等在厅中。
迟凛吃了一惊,跪于地上行了礼数,口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