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神秘一笑:“皇爷,奴婢有一办法,不仅能薅到银子,还能薅一辈子……”
“哦?什么办法?”朱翊钧一听大感兴趣,伸手向他招了招:“来来来,近前来与朕细说。”
傻子听了大喜:“是,奴婢这就与皇爷细细道来……”说罢,他动作异常神速,很快爬上了金台,来到朱翊钧身边,躬下身子凑近他耳朵说起悄悄话来。
说了一会儿,朱翊钧竟连连点头,脸上也有了笑意,仿佛刚才的不悦一下就消失不见,连杨汝常那几句逆耳之言都像不曾说过一样。
“好好好,”傻子交代完他迭声赞道,“你这法子朕看行!既如此,那么朕就委派你这傻子全权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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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傻子,你这办法好啊……”
朱翊钧咻地一睁眼睛,就看见头顶上方的龙凤纹藻井,随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脑子一时间断了片儿,想不起此时此刻身在哪里?明明刚才还在皇极殿里,怎么一睁眼工夫就变了?
他没有起身,而是细细思索一番才恍然明白,原来是做梦了……只是这梦为何如此真实?竟让他分不清梦境现实。
还好他断片儿并未持续多长,想起这是哪来:养心殿隆道阁之东的忠义室。室左有仁荡门,室右有义平门,再南边还有仁德门。
“张诚,什么时辰了?张……”朱翊钧试图起身,随口就喊着,但却突然愣住。
空气中弥漫着火烧过的烟气,他鼻腔口腔里全是这种烟气味,如此明显的烟气让他也反应过来,昨夜一场大火,把乾清宫和坤宁宫烧的干干净净。
室外有脚步响起,稍时,门口帘子一掀,进来一人。
朱翊钧抬头看去,是田义,他不由暗暗吁了一口气。张诚,早在正月间就被降为奉御,去了孝陵司香,而今是田义掌了司礼监。
“主子,您醒了?”田义进来见陛下已醒,连忙上前伺候着。
“嗯,”朱翊钧应下,又问:“这会什么时辰了?”
“卯时才过,主子,您只睡了一个来时辰。”
“朕口渴,你倒些茶来。”
“是,主子,”田义闻言立刻退到桌边,倒了茶水又返回递给朱翊钧。
茶水温嘟嘟的正好,朱翊钧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又还给田义。灌了水后这才觉得鼻腔、嘴里没了烟气。
田义放好杯子又踅回朱翊钧身边,禀道:“主子,大火已经灭了。”
“有人员伤亡吗?”
“各宫目前正在清点人数,大概统计了一下,受伤的有一些,目前还没听到有报亡的。就是……”
“就是什么?”朱翊钧抬头看着田义,问道。
田义没有迟疑多久,就回道:“就是坤宁宫受灾比较严重,皇后娘娘的册宝冠服全部毁之一炬。”
朱翊钧不由蹙起了眉头,他并非为田义的话皱眉,而是……脑海里一直有一些残缺的记忆,很不清晰,但总觉得这事似乎已经发生过了。
田义见陛下一脸不愈,以为他心中难受,连忙跪下来,宽慰道:“主子,如今两宫已毁,还望主子从长计议,莫要此时气坏了身子。”
田义心中多少有些担心,这场大火烧得蹊跷,外间还不知会怎么传?
“田义,两宫以前有烧过吗?”朱翊钧还是问了出来。
田义微微诧异,但还是很快回道:“回主子,永乐年间烧过,正德年间又烧过一次,然后,便是这次。”
“哦……”其实朱翊钧并不是想问这个,“田义,如今钦天监监正是何人?”
田义这下有些丈二和尚了,这两个问题都不沾边,主子问来是什么意思?
“是杨宏亮。”
“嘶……”朱翊钧突然觉得怪糟糟的,难不成那个梦意有所指?寿宫都已建成,如今却来暗示朕要得因果报应?
那傻子又是谁?他说那薅钱法子好,但朕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田义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又试探着重复一遍:“主子,皇后娘娘的册宝冠服全毁于大火之中。”
朱翊钧却随口回道:“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