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也被抓了?”
“绝对不会”。
吴三小摇头:“沈自舟虽说辈分不高,却是同益沈家新选的老爷子,抓了他,跟谁要钱呢?如今沈家有几个能办事的人,全是一窝子酒囊饭袋”。
“当年吴家不被赶出同益城,咱们也好不到那儿去”。
吴大个叹了口气:“争回来也许会害了子孙,但不争实在没办法……”。
“必须争”。
吴二中用力一挥手:“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你瞧瞧吴家这几年过的都是啥日子,大伙儿本来就没多少钱,又接二连三的赎人,老爷子把房都卖了……既然认准了是白衣卫干的,四大家族联合起来,未必斗不过他们”。
“白衣卫手里有欢喜花,是咱们的克星”。
“一物降一物”。
吴三小伸脚把死蜜蜂碾碎:“现在不是跑出来一群臭老鼠吗?我猜是水真理私底下搞的鬼,它们不怕白衣卫,也就不怕欢喜花,这要是几万只一起冲进农场,嘿嘿……”。
他笑了两声:“我敢保证,十分钟之内,整个农场连一朵花都剩不下”。
不仅仅是毒老鼠。
还有那神奇的蜂蜜,只是蜜蜂采食的是什么?竟然和圣女花有相同的功效。
车慢慢驶入一片花海里,满天都是飞舞的蜜蜂,道路两旁摆着成排的蜂箱,几个养蜂人正戴着网帽摇蜜。
不远处是一堵长长的围墙,红油漆刷着几个大字:天池养蜂基地。
过了大铁门,是片占地很广的花棚,偶尔有工人进进出出,再过一道门,就看不到人影了,而且墙要高出很多,还拉着电网。
最后是扇小门,上着锁,挂着牌子:生人勿近。
胡小铃告诉我们,拉我们来的司机,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何伟。
“这几位都是沈家的,有话直接说,没关系,不用隐瞒”。
胡小铃表现的很大气,她知道自己甩不掉吴家三兄弟,真闹的急赤白脸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也需要别人的帮助,毕竟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没经历过。
何伟点点头,从大棚里叫出来一位老大爷,偏胖、大圆脸,自称姓李。
李存厚,他果然被乌头会控制了。
我没急着说破,听俩人讲述了一遍蜜蜂大战毒老鼠的经过。
“蜂子被咬死不少”。
李存厚心疼不已:“原想着这个月采的蜜能造五千粒真元珠,这下减了一半还得多”。
“老祖和水助理的电话都打不通,我已经派人回去了,目前最担心的不是产量,是白衣卫,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误打误撞的跑了进来”。
白衣卫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拿着死蜜蜂不停的闻,还带走了几只。
胡小铃没听懂,问咱们养蜂干吗还躲着白衣卫,难道这几百亩花田也是山南农场的?。
原来她真不知道乌头会有个养蜂基地。
“这老李头最早是木里请过去的,想用圣女花酿蜜,可自从肉身菩萨丢了以后,圣女花就没再开过,只能把蜂子放出来试试……”。
没曾想蜜蜂闻到花香便往花苞里钻,一个接一个,不但采的量大,而且不知疲倦。
过了段时间,终于出了蜜,木里很高兴,希望他把养蜂的技艺教给农场里的人。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李存厚不傻,找出各种理由来搪塞,逼得木里只好跟他签了份雇佣合同,在应得的报酬之外,每次出蜜的时候必须让自己带走一瓶。
虽说只是一小瓶,却比金子都贵。
“后来,我的蜂子变的越来越大,经常飞出去半天才回来,蜜里也多了一股中草药的味道,木里怀疑我掺了别的东西……”。
李存厚憋着火,在蜜蜂腿上系了白线,跟着跟着,发现它们竟然飞上了玉砚雪山。
“蜂子本来是怕冷的,谁能想得到呢”。
最后,他来到一块巨石旁边,所有蜜蜂都钻进了地面的缝隙里。
他回家拿来了撬棍,挪开巨石,露出个轮胎大小的洞,蜜蜂在洞壁上爬进爬出,硬是把冰冻的泥土掏出了个窟窿。
窟窿里是个黑乎乎的东西,黏着几粒花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一边摆弄一边往山下走。
蜜蜂都围着他飞,象身边环绕着一股股黑烟。
“半路上我碰到了奇山兄弟,他瞅了瞅,说这是蛇胆莲,用它来养蜂子,出的蜜和圣女的圣水是一样的”。
李存厚乐坏了,走起道来虎虎生风,半个小时后,眼前一黑,头上被人罩了个麻袋,送到了天池养蜂基地。
胡大志专程从同益古镇赶来,和他谈了两天,无非是威逼利诱,李存厚终于服了软,表示自己可以帮乌头会放蜂,但开出了一个非常高的价格。
“你爹是个办大事的人,眼睛眨都没眨就同意了”。
“洞里还有什么吗?”。
我在问这句话的同时,渴望听到的答案是尸体。
沈鹤鸣的尸体!
“没有”。
李存厚想都没想:“只是个废弃的矿洞”。
英莫儿当初就是困在矿洞里,才摇身一变,成为圣女的。
里面肯定有东西,也许在他之前,被人弄走了。
淡青色的蛇胆莲种在敞盆里,象棵被一拳砸开的卷心菜,花蕊呈紫褐色,的确散发着药材的香味。
“这几年白衣卫一直在找老李头”。
何伟说:“如果知道他拿了蛇胆莲,不会善罢甘休”。
“为什么?”。
胡小铃觉得圣女寨的人也太霸道了:“雪山上的东西又不是一个人的,谁先看见归谁,别理他们”。
李存厚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块巨石上明明画着圣女寨的标识。
雪山脚下的药农们都知道这条规矩,约定俗成,画了记号就是人家的,只是一时没带工具或者想等它成长些再来采,李存厚理亏在先,所以白衣卫有权利让他物归原主。
李存厚呀,李存厚,你也真对得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