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进了审讯室。</p>
洪珊珊坐在那里有些紧张，虽然没有带手铐，但冰冷的椅子和严肃的气氛，还有那墙上震慑性的标语，以及附近站立的警员，每一秒都在冲击她的心神。</p>
看到有人进来，她更紧张了。</p>
陈益坐在了洪珊珊对面，秦飞选择站在附近旁观。</p>
“洪珊珊，前天晚上十点到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半，这个时间段你无法证明自己到底在哪，是吗？”</p>
陈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p>
命案调查，对嫌疑人的审讯只是开始，就算暂时没有证据指向，也不排除嫌疑人直接交代的可能。</p>
到时候根据嫌疑人口供去找证据，要比警方自己找简单的多。</p>
起码凶器的具体位置，就不必那么麻烦。</p>
这种情况，在以往命案的侦查过程中经常出现，很多嫌疑人的心理素质是很差的，也没有侥幸心理，只要警方上门，立马交代。</p>
所以，该审是要审的，费不了多少功夫。</p>
洪珊珊双拳握紧，回答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在逛街，逛街，你们可以去查监控啊。”</p>
陈益反问：“具体路线你不提供，如何查监控？”</p>
洪珊珊低下头，小声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p>
陈益看着她：“洪珊珊，你不问问我们为什么要确定你在这段时间的踪迹吗？”</p>
洪珊珊：“这还用问么，我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不在场证明呗。”</p>
“到底谁死了啊？”</p>
陈益：“彭默。”</p>
听到这个名字，洪珊珊抬起头，吃惊道：“彭默？他怎么死的？”</p>
陈益：“命案，你说怎么死的。”</p>
洪珊珊停顿片刻，指着自己愕然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他？”</p>
陈益：“例行调查而已，我没说你是凶手。”</p>
洪珊珊蒙了两秒，顿时明白过来，怒骂道：“神经病啊你！我杀他干什么？！”</p>
此话让秦飞皱眉，冷声道：“洪珊珊！注意你的措辞，这里可是刑侦支队的审讯室！”</p>
洪珊珊不为所动：“那又怎么了？你们冤枉我杀人，我还不能骂两句了？！”</p>
陈益阻止了秦飞，开口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你没有杀害彭默，对吗？”</p>
洪珊珊肯定道：“当然！我杀他干什么，闲的啊？？”</p>
陈益微微点头，说道：“根据你对彭默的了解，他有什么仇人吗？”</p>
洪珊珊冷哼：“不知道！”</p>
看来是在生气，不愿意回答警方的问题。</p>
见状，陈益站起身：“好吧，你再想想，如果想到了什么或者想说点什么，就告诉身边的警员。”</p>
洪珊珊连忙叫住了他：“等会等会！我不能走？你有证据吗就关我？”</p>
陈益回头：“不好意思，时间到了你再走吧。”</p>
说完，他离开审讯室，脚步不停，进了技术科。</p>
“强哥。”陈益边走边开口，“带人去一趟洪珊珊的家，找找看有没有和案发脚印相符的鞋，她是三十八的号。”</p>
陆永强：“行，我知道了。”</p>
……</p>
午饭之后，陈益和秦飞来到董玉波所在的酒吧，并见到了董玉波口中的吴林。</p>
这个时间点酒吧的人很少，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董玉波的身影，可能是因为彭默的死受到了不小的刺激。</p>
“警察？！”</p>
吴林是一个长相帅气的青年，应该是经常健身，衣服撑起了肌肉线条，走在马路上应该会吸引不少女孩的视线。</p>
面对警察上门，吴林第一反应是紧张，条件反射般开始回忆自己这段时间干过什么事。</p>
确定没有违法犯罪后，他脸色稍缓，腰板也硬了起来。</p>
“警察找我干什么，我可没犯事！”</p>
陈益笑道：“没说你犯事，只是例行调查，感谢吴先生的配合。”</p>
见得对方态度很好，吴林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和警察过不去，同样露出微笑：“行，有什么事你问吧。”</p>
他站在吧台后，手里擦拭着酒杯。</p>
陈益开口：“听说，你和彭默董玉波关系很差啊？”</p>
吴林没有否认，点头道：“没错，关系很差。”</p>
“这两个家伙抢我的生意抢我的客人，这要放在以前，我非给他们点颜色看看。”</p>
“呃……别误会啊，我说的是假如。”</p>
陈益不在意细节，继续问道：“前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你在哪？”</p>
吴林：“我在酒吧啊，这一个月我都在酒吧上班，都没休假。”</p>
陈益：“也就是说，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p>
吴林点头：“是的，老板，同事，还有一些顾客朋友，都能给我证明。”</p>
说完他放下杯子，靠近陈益好奇道：“警官，您这么问，是出了人命吧？有人被杀了？而且我还认识！”</p>
陈益眉头挑了挑，这家伙有点意思。</p>
见状，吴林笑了：“我说中了吧，我也有一个警察梦啊，可惜条件不允许，打击违法犯罪，是我的梦想啊。”</p>
陈益似笑非笑：“那你以前还在娱乐场所上班，灰色收入拿了不少吧？是做经理，服务生，还是其他的？”</p>
闻言，吴林神色一僵，左右看了看骂道：“哪个王八蛋戳我轮胎？！”</p>
“警官，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守法公民，守法公民。”</p>
陈益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洪珊珊，认识吗？”</p>
吴林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不认识啊。”</p>
一旁，秦飞拿出了洪珊珊照片。</p>
吴林凑上去看了一眼，立即认出来了：“哦她啊，不是董玉波的女朋友吗？长得挺好，你看多可爱，就跟未成年似的。”</p>
陈益：“她经常来酒吧？”</p>
吴林：“嗯，经常来，女朋友嘛，可不得天天来看他男朋友，还有免费的酒喝。”</p>
陈益：“她和董玉波的关系怎么样？”</p>
吴林：“挺好的啊，看起来挺好，恩恩爱爱的。”</p>
陈益：“最近几天也挺好？”</p>
吴林想了想，道：“最近几天……倒是不常见了，而且董玉波和彭默也老是请假，今天干脆都没来，警官……算了，您继续说。”</p>
他可能是想问，死的人是否为其中之一。</p>
陈益：“前天晚上八点之后，洪珊珊来过你们酒吧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