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不能是公主殿下,我可听说了,将军您连公主殿下的房门都进不去,至今也就摸过公主的手。”
“我说未来,未来嘛!”霍湘摸了下鼻子,随后又清了清嗓子轻叱道:“你也太没大没小了,听谁说的,营里的人?这也是你能嚼舌根的?下回要是让我听到你们私底下说什么浑话,通通拉去打八十军棍。”
石翩生缩了缩脖子:“没,没有,兄弟们哪敢啊,我…我是听潇兰姐讲的,就浅浅的讨论了下,就两句,真的。”
“王潇兰心思倒是挺多。”霍湘随口评了一句,语调很平,听不出是褒是贬,然后他们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往下一个殿厅走去,这让接收到“王潇兰”这个敏感词汇而激灵起来的完颜静有种抓耳挠心的烦躁。
这就没了?
不再多说两句吗?
意中人背后讨论你的私密事,你这是个什么态度?
霍湘到底喜不喜欢王潇兰?
不过她再怎么抓耳挠心也没用,这两人都听不着。
下一个大殿,是完颜静到过的主墓,当中停着那座巨大的白玉棺椁。
棺椁盖子紧闭,但霍湘的透视眼可以看见里面是空的,而且很干净。
霍湘立在中央,盯着白玉棺椁和地上符纹看了许久,突然拍了拍石翩生的肩膀,一反刚才的谨慎,出言颇为大胆:
“翩生,这个屋怎么样,排面够可以吧。来,放点血,我给你画个符预定个床位,哪天你不小心凉了来到这鬼地方,也不用去隔壁和兄弟们挤,睡别人躺过的棺。”
这番百无禁忌的说辞将石翩生吓了一跳。
“将军,这…这不好吧,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多不吉利啊。”
虽然嘴上说着不吉利,但石翩生对自家将军无有不应,当即伸出手来划了一刀。
霍湘指尖运气,那缕飞出的血线就顺着气机的方向在白玉棺椁上游走,勾勒出一道道复杂的纹路。
“将军,您还会符纹?”
“还行吧,略懂一二。”霍湘边画边随意道。
“将军谦虚!”石翩生眼睛很亮,看霍湘就像在看一位即将富可敌国的符纹大师。
曾有人问霍湘诗词怎么样,霍湘说略懂一二,结果随便题一首诗就能享誉天下。
也曾有人问霍湘兵法何如,霍湘也说略懂一二,结果这位将军带兵一路势如破竹,大秦没有霍湘,绝无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就攻入魏国宫,合并陈齐二国。
霍湘用兵在于一个“诡”字,不管是哪一国哪一军,见到霍湘都要头疼,听说大夏军中还专门成立了一个部门研究霍湘的战术。
各守边境相安无事倒也无妨,怕就怕是二者相争必有一亡的局面,对家统帅大概会日日夜夜愁的睡不着觉,不仅要防着城外面,还要防着城里面的自家人。会不会被霍湘策反?会不会被霍湘的手下易容替换?
霍湘说对符纹略懂一二,那定也是宗师大家的水准。
说来奇怪,那血符绘制在白玉棺椁上,很快就渗了进去,玉棺能吸血似的,符纹绘完,白玉棺椁仍光洁如新,但符纹落成之时,却有一层浅淡的血光在莲花白玉棺椁的上方一闪而过。
霍湘再次仰头,瞥了眼隐藏在无数空间之后的石娘仙。
石娘仙眼睛半阖,神情恹恹,对霍湘的行为无动于衷。
霍湘抚了抚袖子,理了理依旧整洁干净的衣服下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翩生,伤口处理下准备出去了,哦还有,地上的金银记得拿取一些。”
“将军,外面可还通缉着我们呐,带的干粮和水足够我们撑七八天的,不躲了吗?”
“放心,等出去后,信不信我们直接能看见鹿阳的城头。”
“鹿阳!?”石翩生收拾金银的动作一顿,陡然提高的声调都有些许破音,“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