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诡异的是,那婴儿一直都瞪大着眼睛,盯着简直看。
简直并不担心他会被憋死。
续命神通之下,保证他至少能活够三十年,就是自己想死也都不成。
就在这时,简直再次收到了老者的传音提示,“严重警告:简公子逆天而为,遗祸世间,记大过一次。已扣除相应功德。”
简直真是懵了,忍不住质疑道,“你这是啥规矩啊?我救谁咋都有损功德呢?前辈你别告诉我,这娘俩也是天庭打算派遣的线人。”
老者叹了口气,“看来本事大了,的确未必就是好事。这婴儿乃邪神转世,本应该夭折的,不想却被简公子救活。这方天地,怕是最终也要被他给毁掉。救活这灾星,到底是积德还是缺德,简公子你自己说说看嘛。”
简直也有些着急,想要亡羊补牢,“如果现在弄死他,不会还算是有损功德吧?”
老者连忙拦阻,“万万不可。先前也是经过百般推演和设计,方才得以成功。若此刻强行为之,其危害性或倍增也未可知。因为简公子施法为其延寿,此事已成定数,无人可取其性命。也只得待到三十年后,再行了却因果。”
婴儿似乎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粉嫩的小脸上露出不属于婴儿的阴邪笑意,甚至还对简直挑衅般眨了一下左眼,接着又眨了一下右眼。
这分明是在蔑视简直,认定简直拿他没辙。
简直冷哼一声,抬手便给婴儿植入了一枚印记。
婴儿仿佛明白了什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简直对接生婆淡然一笑,“现在好啦,不用担心喽。”
产妇千恩万谢,“终于能够哭出来了,多谢恩公。”
简直有样学样,冲着婴儿眨了一下左眼,接着又眨了一下右眼。
直气得那婴儿满脸通红,哭得更加大声。
能听出来,这是真心在哭呢。
简直传音老者,“这邪神已被我制住,又保住了妇人性命,这下应该算是积德了吧?至少不应该算是有损功德。”
老者则不以为然,“功德的增减,并非纯粹以结果论。简公子不明就里便随意出手,将善恶弃之于脑后,难道不算是缺德之举?功德簿是不会冤枉人的。”
简直臊眉耷眼的,“虽然前辈所言,有一定道理。但这处罚丝毫不顾及积极因素,还是不太合理。”
突然间,屋外传来妇人进院打招呼的声音,“恭喜二婶抱上大孙子啦。你侄孙媳妇也是今儿个生,本来一切正常,可就是下不来啊。听说有大夫到您这儿了,烦请也去咱家走一趟吧。”
简直感到有些疑惑,“又是难产。不会这么巧吧?”
老者嗤笑道,“简公子为人增寿的法术神妙,但用在此处或有不妥。你强行救活这个邪神,很可能救会影响距离最近的胎儿出生。”
简直不服,“前辈是想说,那妇人难产也是我害的呗。”
老者进一步解释,“不敢说是一命换一命,但死里逃生这种事情太过逆天,必定要影响其他胎儿的气运。不是我专门说你的事儿,本来就是这么个理儿。”
简直若有所思,“那我若是再去救了那个婴儿,岂不是还要影响另外一个胎儿。利滚利还不清,你这功德是高利贷么?”
老者警告他,“可不敢这么形容功德,会遭天谴的。”
简直自然不想遭受天谴,“那前辈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救呢?”
老者的回答很谨慎,“这要由简公子自行判断才是。”
简直不由得吐槽,“若再判断错了,就凑满三次有损功德。是不是就会被算作失败,要被弹出去啦?”
老者不瞒他,“指定是要算失败的。至于能不能弹出去,就不敢保证啦。”
简直这会儿也明白了,测试的内容就是看他对功德的理解,老者自然不会给他答案。
按照老者的说法,那位孕妇的难产,很可能是简直随意出手所结下的因果。
而他若是坐视不管,必将导致一尸两命。
从此恐成自己的心魔,这辈子都难消解。
如果他出手救治,很可能再次有损功德。便会被判定失败,失去获取传承的机会。
也就是说,来此试炼的初衷落空。
而且还涉及到,能否将大朱带出去。
可他当下实在没有能力去判断,那胎儿是邪神还是线人,或者其他什么。
尽管没有具体的理由,他还是倾向于去救治那位产妇。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为保险起见,简直决定运用方石,判断这个选择的对错。
一盏茶的工夫后,小方给出了判断结论,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