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方这一问,令简直感到很意外。
既然赵本三已经将责任推给了简直,张三方按理说不应再管此事。
可事实表明,他很在意简直的最终决定。
而掌教的这个态度则意味着,事情并非赵本三以为的那么简单,很可能暗藏玄机。
简直知道已然推脱不掉,于是给出了一个顺理成章的方案,“晚辈本来是两家都不想去的。可既然赵长老声称关系重大,晚辈自当尽力去做,争取都能赶上。晚辈决定,先去仙味居参加斗菜大赛。如果比试结束的早,便去域主府。若实在来不及的话,也只能对域主府表示歉意,将拜会时间推迟一日或再行约定。”
万德刚阴阳怪气地,立马儿提出了质疑,“我就知道,这小子注定是来给学院惹麻烦的。仙味居不过是酒楼,你居然为其拒绝域主府。这不仅是次序问题,关乎域主府的面子。你这狗屁选择,可谓侮辱性极强,域主非被你气炸了不成。我声明,坚决反对哈。”
戒律厅长老余不群也是忧心忡忡,“上次共济会成员调戏域主府齐总管的女儿一事,域主府便对学院的处理颇为不满。仅仅对肇事者处以面壁十日的处罚,确实显得过轻。若这次再又怠慢了域主府,指定认为学院有意贬损其形象。确实不可草率决定。”
侯耀武不爱听他这话,“当初的那个处罚建议,虽然是我提出来的,可余长老也是认同的哦。何况决定权在你手里,若不同意完全可以不批准。这会儿找后账甩锅,怕是不够厚道吧。”
余不群脸上有些发烧,连忙分辩道,“侯长老莫要误会。余某只是陈述域主府的真实反应,并非有意追究责任。掌教指示过,和谐乃第一要务。我等自当努力为之。”
掌教张三方此刻依旧不露声色,只问了简直一句,“为何如此决定,总要给个理由吧。”
简直自有说法,“俗话说,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前些日子就答应过仙味居,自然应该先去参加大赛。”
正经师太这回站在了简直一边,“孺子可教也。咱们学院的弟子,就该有这等最起码的觉悟,不能因为谁强大就偏向谁。域主府的势力再大,那也大不过一个理字。”
侯耀武也力挺简直,“常言道,做人要有骨气。简公子不畏强权,堪称弟子们的楷模。”
万德刚嗤之以鼻,“他是有骨气了,可学院却要给他擦屁股啊。他又不是属狗的,自由自在的拉屎。”
简直纠正他,“万长老所言大谬也,晚辈的确是属狗的。”
万德刚不依不饶,“属狗的就可以随便惹麻烦,然后让别人跟在后面收拾么?”
简直接过话茬儿,开始反唇相讥,“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要不怎么就管狗主人称作铲屎官呢?凡事顺理成章,便不能算是侮辱。违背常理倒行逆施,那才真正是侮辱。如果为了域主府而拒绝仙味居,便是真正的侮辱。而且极为有损学院形象,会被人讥讽为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万长老是想让学院名声败坏得如同臭狗屎一般么?”
万德刚恼羞成怒,“啊呸!不许造谣中伤!”
简直心头火起,不再惯着她,“我也啊呸!”
识海里,小天抢先提醒道,“老大又飘啦!”
简直这会儿想通了,找到了放纵自我的理由,“飘就飘吧。自我克制能力差,时有率性冲动之举,这表现也可算是另类示弱吧。”
万德刚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还敢故技重施,不禁脱口而出,“你师父不是说,每日只能一咳,多了就会伤身吗?”
简直张口就来,“你没听正经师太说吗?我师父老不正经啦。所以他说的话,有时可信,有时不可信,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做他的弟子,好难哦。”
万德刚知道又被他耍弄了,忍不住便要挥掌。
可一想起方才被掌教暗中教训的情形,便不敢妄动,只是提高了嗓门,“你竟然再次当众唾弃师长?是可忍孰不可忍!余长老你身为戒律厅长老,不能视若无睹无动于衷吧。”
简直可不能让他把这罪名坐实,未等余长老开口,便向万德刚行礼致歉,“晚辈方才嗓子奇痒无比,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若是让万长老受到了大惊吓,晚辈十分抱歉,愿意承担因此产生的问诊及汤药费用等开销。一旦见到大夫处方,晚辈立马儿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