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很晚的时候，清茗楼里的客人才渐渐散去，有人干脆歇在二楼，与楼里沏茶倒酒的姑娘彻夜长叹。
在红鱼的房间中，一粒粒银锭摆在桌上，在灯火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正如她此刻脸上的笑容。
忽然吱呀一声，二楼的窗户推开一道缝，一道人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红鱼顿时眼睛一亮，向对方行了一礼，口中道：“焦大爷，你可算来了，你瞧，这都是今天赚的银两。”
她原先在青楼中，属于鄙视链的最底层，平素也无人在意。
在经过杨良一番操作后，每天都有几十两银子入账，即便算上和清茗楼的分红，也能落下十几两。
这已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成。
现在，她身边也有了伺候的丫鬟，屋里可以点调了玫瑰露的香油，烧起来有阵阵诱人的清香。
这让她如何不欢喜。
于是，瞧着杨良愈发觉得俊俏。
杨良对桌上的银子并不在意，口中道：“你好生收起来，趁着还有些时间，我再对你培训培训。”
说着话，杨良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棋盘。
他先是在系统商店中购得围棋残局，再教给红鱼，如此，才能在短短数天时间内，打造出围棋才女的人设。
也多亏她本身就有些围棋基础，杨良培训起来才不会太费力，毕竟，杨良的棋艺，也是花费命运币，从系统商店买来的。
可惜系统商店只能教给自己，却无法传授给别人，杨良也只好每天深夜，摸窗户来到红鱼房中。
红鱼看到桌上的黑白子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楚楚可怜道：“焦大爷，我今天已经看了一夜棋盘，能不能让我歇一歇。”
“唉……挣钱的事，哪能谈什么辛苦。”
杨良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当初我一天刨十几亩地，都不带歇腿的。
红鱼又被杨良拉到桌前，杨良按照自己的记忆，将新掌握的残局交给她，并且培训她的棋力。
红鱼眼睛盯着杨良不断说教的嘴巴，早已情思暗动，有一多半心思，都不在棋盘之上。
“喂喂，你记清楚了嘛？”杨良问道。
红鱼恍然回过神来，将口水擦了擦，道：“焦大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杨良看出红鱼有厌学的心理，于是好生安慰道：“你现在与我好好学，日后有了一技之长，不管是自赎自身，还是嫁给别人做小，都算是一条出路。”
“这样的出路太累了。”红鱼趴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慵懒，道：“有没有那种不用费力，不用动脑子，每天都有人伺候的出路呐？”
杨良心想，若真是有这样的出路，我早已去享受了，哪里还有工夫和你在这里费劲。
红鱼今年只有十六岁，在杨良眼里，她就是一位不良女高，好逸恶劳，想入非非。
现在她正是叛逆，一定要好言安慰，不能逆她的性子，日后自己留着她还有大用。
于是杨良清了清嗓子，用温和的语气道：“最起码每天的银子不是假的，你再不好好学，万一被人拆穿，可就没有这么多银子了。”
“其实，我要银子有什么用，反正我也走不出这里，等到年老色衰，还不是沦为下贱的娼妓。”
所以你才要好好攒钱，银子攒够了，就可以赎身离开这里……
杨良好言劝着，可红鱼哪里打算得这么长远。在杨良的耐心渐渐耗尽，恨不得摁着她打一顿屁股时，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呼呼睡了过去。
唉……
杨良轻叹口气，如此，自己只好明晚再来，再过几日，自己就可以闪亮登场，将名声炒到最大程度。
又过了几日，红鱼的名声越来越响，她立擂七日不败，已经成为县城中的美谈，甚至有许多老夫子赶上好几里路来看她。
石榴裙下拥者甚众，称其为棋坛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