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嘶哑的低语声越激动,那只长在杰斯卡手臂上的猩红眼珠眼白里布下的血丝就越多,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那只眼球几乎整体都要变成血红色,那只手臂抓拧着夜深不断地颤抖,猩红的眼珠对夜深怒目而视。
而夜深却只是神色漠然的看着那只手臂上的眼睛,仍由它操纵杰斯卡的手抓拧自己,他如同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面不改色,直到听到那个嘶哑的低语声话语停止,似乎是交代完了遗言,他才轻笑起来开口:
“虽然你找的不是我,不过我和你搭话你不理不睬也是很不礼貌的,初次见面最好也不要在别人面前当谜语人比较好,我很讨厌谜语人。”
他说着略微一顿,确认那个嘶哑的低语声没再响起,又说:
“说完了?说完了就上路吧。”
他话音一落,眸光瞬间也变得猩红,肩头封印撬动逸散的魔质沿着他的手流出凝汇成红雾爬蹿上杰斯卡那只被眼珠占据的手臂,红雾化作针锥,片刻悬于眼球之上,下一秒将其刺穿,接着那嘶哑的低语声化作嘶吼,那只长在杰斯卡手臂上的眼珠被红雾挖剜而出,带着淋漓的鲜血被红雾磨蚀殆尽。
红雾蚀尽眼珠后消散,重新化为魔质涌回了夜深肩头的封印,夜深甩了甩自己那只刚刚一直被死死拧扣的手,又看向杰斯卡。
杰斯卡手臂上的伤口又一度恢复了原来的抓伤,他的手臂失去力道放开了夜深的手,此刻彻底昏迷陷入沉寂,在两人旁边的雨曦立刻蹲身重新再察检杰斯卡的身体状态,确认没有别的魔质感染之后再度给伤口处理包上了绷带。
“真是疯子....”夜深站起身来,垂眼扫过集装箱下面那条通向海边的通道,霍尔娜的母亲还在那里徘徊,周围也并未出现什么异变,刚刚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占据了杰斯卡手臂的应该是风王残余的意识,这点夜深通过刚刚简短的魔质接触已经做了确认,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但是占据杰斯卡的身体就为了传达这么几句话的行为他无法理解。
风王好像真的在交代遗言,那些话语里都是带着疯狂的怒意指责,传话的对象似乎就是封印在他肩头的那个怪物。风王说先王“背叛”了它们,句句都带着愤怒和不甘,说什么灵王会来惩戒它,看起来好像是在宣判他身体里怪物的死刑,可是这些话里夜深硬生生听出了“它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惩戒先王”的味道。
但是风王明明还沉睡在这片海底,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专门找他说这样的话?
众多的疑点交织在一起,夜深不由立于原处开始迅速清理起思绪,这一路以来他本就觉得很多地方都充满疑点
最开始其实本就是风王以霍尔娜作为诱饵把他引到这片海岸来的,起初他以为风王是希望借助共鸣或者吞噬自己肩头的怪物快速苏醒,但是后来的事却打破了他的假设。
他们通往海岸的路受到了重重阻碍,比如一路出现的活尸和阻拦他们的霍尔娜,他们的存在明显是有谁希望他们不要靠近海岸。
而奇怪的是那些活尸身上也有属于古王特质的猩红色眼珠,霍尔娜本身也是与风王关系紧密的存在,这样乍一想似乎是风王在做自相矛盾的事情,一边吸引他靠近,一边又阻止他靠近。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回想起他们在霍普斯的小屋里发现的血液试管,接着又联想起曾经听到杰斯卡描述后自己做出的猜测,如果霍普斯留给了霍尔娜特殊的东西真的与古王有关,是不是会比血液更特殊?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里悄然成型,现在的风王是不是其实已经不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