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付出,比得上一窥宗师之上的价码么?
怕是比不得的。
可惜的是,除此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讨好那位存在的任何手段了。
凭借那位存在的实力,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自己就能去做,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宗师为其代劳呢?
师傅收徒弟,还是贪图一个打下手的,奈何顾担根本不贪图他们什么,无欲之求最为无奈,根本没有直接的办法。
百般思索之下,只好折中一番,寻觅足够与之亲近的人帮忙说好话,这才是他们听命王莽的根本原因。
只希望那位存在,能够看在他们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一些指点。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薛闻剑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有些忐忑的说道。
在大祈皇庭的时候,他是和顾担交过手的。
奈何最自信的一招,被简简单单的便收拾掉了。
其间差距,简直无法衡量!
也正是他率先投奔夏朝,最后引来这么多的他国宗师。
因为他的率先投诚,王莽对其也最为客气,隐隐间已经成为了这群他国而来的宗师首席。
“我记得那位存在,脾气其实并不坏来着。”
有宗师小心的说道。
他们当然知道顾担的名字,但提及顾担的时候,莫不是用‘那位存在’来代替。
倒不是顾担这两个字念不得,顾担自己也从未不许旁人直呼他的性名,但宗师历经百般世事,又岂是没有眼力见的莽夫?
只是因为他们看出了顾担不愿意显露于人前的想法,甚至宁愿将自己的功绩,全都推到墨丘的身上。
以至于明明已是当世第一,却又‘籍籍无名’,整个夏朝似乎没有这号人似得。
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管他究竟为何想要隐姓埋名,他就是想!
所以这群宗师自然也不会犯顾担的忌讳,尽管他未曾明说,但自己要是一不小心说出来,被他听到,不小心就得罪了怎么办?
为此,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一群人彼此交谈的时候,提及他,莫不是用‘那位存在’来代替,反正大家心知肚明说的是谁,搞不错。
虽然一群宗师私下里交谈都如此谨慎显得有些过于小心,毕竟谁能够在一群宗师的身边,偷偷旁听?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连这些细枝末节之处,他们也要力求做到最好。
“咱们的要求,跟脾气坏不坏可没什么直接关系。”
另一位宗师叹息一声,“如果有人想学你最强的本领,仅仅是因为他帮助了你的后辈一些事情,你能愿意么?”
“我”
那位宗师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是没有再言语。
怕是不会的。
更何况他们求的还不仅仅是什么最强的本领,而是超越宗师的方法!
这种要求,能够付出的除了生命之外,恐怕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交换的东西!
当世超越宗师的,仅有那位存在一个。
也只有他掌握着办法。
只要他不说,就永远都是天下第一,宗师也要俯首。
他们与其有什么交情,就敢探听这种事情?
于情于理,都显得有些异想天开。
不说,就可以一直是天下第一。
说出去,就算眼前这几个人都不成,安知不会再偷偷传给旁人?
法不传六耳,自然有他的道理。
传出去,就是在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既然如此,那理所当然是自己独断更好,高枕无忧。
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怕都是这么想。
正是因此,才更加明白自己要求的过分之处。
这份心中的忐忑,绝无半点伪装。
“往好处想一想,咱们一个个年逾百岁,大限近在眼前,就算能够得到晋升宗师之上的方法,能不能赶上都不好说,对那位存在,几乎构不成威胁。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那位存在的实力大抵也不会止步,哪怕咱们几个中真有人走运晋升成功,就能将其赶超不成?”
见气氛再度沉闷了起来,薛闻剑立刻宽慰道:“说到底,咱们也只是为了了却心中的心愿而已,又不是一定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是的,之所以这些宗师心中尚且还抱有一丝丝希望,便是因为他们的年龄足够大。
大到已经不可能再对顾担产生威胁的程度——尽管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心中臆想。
他们求的,只是见到前路的机会,破开宗师山巅上的迷雾,一窥更高处的风景,哪怕无法亲身抵达,见一眼也好!
无论是哪个宗师,在晋升宗师之前,都是一位求道者。
只是成为宗师后,抵达顶峰,求道者也走到了尽头,那份求道的心态也逐渐隐没。
可隐没不代表没有,只是没有见到更高处的希望。
当见到希望之时,仍有宗师怀揣着虔诚之心,捡起那份掩藏下去的求道者的信念,想要继续向前。
这一次,不再是为了名和利,名利二字,宗师便足以尽数取得。
说到底,愿意如此,仅仅为了不辜负自己一颗仍未停止跳动的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另一位宗师叹气道,“可这都好几天了,夏皇怎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如果让旁人知道,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宗师,竟也如此急不可耐,怕是要惊掉大牙。
“此事非同小可,没有消息便已经是好消息了,你还期望那位立刻给你个答复不成?”
薛闻剑认真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我现在,度日如年啊!”
须发皆白的宗师看着天边又一次沉下去的落日,感慨道。
那份不切实际的希望,便好似即将落下的太阳,在还没有落下去之前,尚且有期许的余地。
只要还未沉入黑暗之中,只要还没有隐没,便想着再度升腾而起,循环往复,足以让宗师都显得焦躁难安。
“报!”
在他们说话间,有侍卫来到这处殿宇面前,高声呐喊道:“夏皇有请诸位宗师,前去一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