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焱鞭升级成功不过三息,一道金黄的细影闯进了流焱鞭的紫金光晕之中,借着这片强烈的光悄悄刺向流荼的丹田。
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的流荼,突然间汗毛乍起,似乎有灭顶的危机威胁到自身安全,下意识的将所剩无几的法力全部动用架起防御结界,强行催动本源之力护住元神魂魄,长期隐藏在头颈、心脏、丹田、气海等要害部位的另外防护法器也应激而出。
清越动人的一声脆响,丹田处伴随着自己超越了史书年岁的一面镜子化为了无数碎片,失去了法力,被抹去了灵性,跌落在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击碎了护心镜的金光不依不饶地继续攻击着流荼,结界已穿,法器已碎,便更肆无忌惮地向着流荼的丹田而去。
给流焱鞭升级耗费了流荼几乎全部的法力修为,此时流荼的实力不足巅峰的十一。但就算她只剩下十分微末的实力,也不会被小小的一道法术暗算。
即便当下的状态再不济,她也是从上古的血雨腥风中厮杀出来的狠人,就这么败在已经失去了隐蔽性的偷袭面前,那简直是折了她魔帝的名头。
流荼刚准备捏诀,流焱鞭却突然间从她的手上飞出,宛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迅速缠住流荼的腰腹,稍一用力便把人拽走。猝不及防之下,流荼一个趔趄差点与天南火池的地面来一个全面拥抱,还不待流荼反应过来,象牙白的手柄一下子抽在那道金光上,而流荼却没有感受到半分额外的冲击,稳稳当当的站着。
万钧之力直接将偷袭之物砸飞,金光被打散,露出了里面青色的本来面目。
一见到那件物品的真身,流荼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锐利,一边拍了拍流焱鞭示意它松开自己,一边用自己的修为压制此物,令那青色条棍无法自行脱身。
一步一步走过去,带着浓浓的压迫捡起了青色条棍,像凡人转笔一样在手中玩了玩,语气颇为不善的开了口。
“定坤杵,这么厉害的武器委屈成这么小就为了来杀我,还真看得起我。哎,小东西,看清楚我是谁了吗,从前见了我怂得跟曦轮镜一样,现在胆子倒是不小。别装死,真神法器的灵性与生灵无异,我知道你能听懂。回去告诉你主人,别白费力气了,他杀不死我,以前一直装好人,可别现在装不下去掉马甲了,我可不会帮他澄清的。明白了?滚吧!”
说罢,流荼甩手就把定坤杵扔了出去,毫不在意的态度,就像是随手扔掉了一件垃圾,一点都不给这个从上古时期就位列兵器谱第一的神兵和它的主人面子。
天南火池彻底安静了,安静到只有流荼稍显杂乱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任何声音都没有。
这里本就是一处绝对安静的地方,就算是最为凄清荒凉的鬼界,都比这里更显得生机勃勃。
凡人设计出了最安静的消音室,当初流荼借水镜法术、神识去隔空一探究竟,却失望的发现那传说中的房间比天南火池差远了。
当初独自闭关的几千年,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活物与自己相伴,没有风声,没有水声,安静的就像来到了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当中。能够捕捉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崩溃的灵魂在脑海中绝望的嘶吼声。动手搅动火池之水带来了少许自然之声,又飞快的陷入长久的沉寂,一次又一次扰动安静的池水,重复单调的行为越发衬得自己像是一个疯子。
最开始的日子有多崩溃,现在面对着熟悉的场景就有多淡然。
没有当年,何来今天。
与自己同时代的重苍不懂,自己看着长大的东华不懂,创造了上古之后奇迹的凌欢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