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顿时大怒,竟然有人不顾他的将令,擅自出战,这样以来,勇猛无比的‘无当飞军’就不用登山了,那出寨的一千士卒正是‘无当飞军’最好的收割对象。
众人凝神看时,才发现那一千人马是司马昭带出去的。
本来王平面对自己的防守无计可施,但此刻南寨之上守军空虚,出寨的司马昭很明显不是王平的对手,因此本来大好的局势瞬间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司马昭麾下的千余士兵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折损过半了,骑兵见长的魏军在山地之上搏杀,果然无法与‘无当飞军’相抗衡。
眼看着司马昭即将全军覆没,夏侯玄的内心竟然动了一丝丝杀心。
此时此刻,只要自己不去救援,那司马家自然就会少一个有生力量!
可是,夏侯玄旋即又摇了摇头,且不论一向对自己还算礼遇有加的司马昭是否可杀、该杀,如若此刻夏侯玄不去出城营救,那剩下的几百儿郎和南寨大门就都危险了。
夏侯玄紧紧握着‘素质’刀柄,狠狠咬了咬牙,终于翻身飞上了‘白雀’,绰起长槊,带着一百玄甲卫和一千中军,朝着北寨便冲了过去。
当夏侯玄冲到北寨寨门处时,大批的‘无当飞军’已经冲到了大寨门口,夏侯玄在一凶悍的众玄甲卫的拥簇之下,策动‘白雀’,长槊飞动,霎时间便杀凯乐一条血路,寨门也旋即被守寨将士紧紧关上了。
虽然‘无当飞军’勇猛无比,但身为步兵的他们自然无法与夏侯玄的强大骑兵对抗衡,因此夏侯玄就这样宛若无人之境一般在‘无当飞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司马昭麾下的将士马匹较少,步战又不是王平的对手,因此一个千人队,就这样硬生生的折损了四五百人,王平则挥舞着二十斤的劈山刀,越战越勇,眼看着便砍到了司马昭的面前,此刻的司马昭心中五味杂陈,除了后悔之外,竟然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他明白此战若胜,曹爽的地位便会水涨船高,届时司马家的地位也会随之一落千丈,因此刚刚他才不惜违背夏侯玄的将令,出寨和‘无当飞军’血战。因为只有这样,夏侯玄密不透风的防守才会从自己这里破开一个口子,黄金戍也就无法守得住了。
就在王平的劈山刀朝着司马昭劈下来的时候,无处可躲的司马昭竭尽全力举起环首刀架挡的时候,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过后,司马昭的环刀霎那间便脱手而出飞了出去,但他却并未像自己想的那样被一刀剁的身首异处。
原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夏侯玄策马赶来,运起十成十的家传心法内力,以手中的马槊挡下了王平势在必得的一刀。
只这一刀,虎口震裂的夏侯玄长槊险些便脱了手,王平一击不中,手臂也感到一阵酸麻,他心中极其诧异,心想道:自己这柄劈山刀纵横疆场十数载,这些年来罕有敌手,没想到这个魏将竟能接下自己的必杀一刀,看来也有几分本事。
夏侯玄佯装要策马上前,王平立刻警觉,后退了两步,准备接招,但夏侯玄却在霎那间扔掉了长槊,附身一把捞起了司马昭,仗着“白雀”马快,一溜烟便在玄甲卫的护卫之下,逃向了北寨。
王平待要追赶,却已来不及了。
就这样,夏侯玄终究没能守得住黄金戍,率领着八九千中军朝着北边黄金水的方向逆流而上去了。
王平冷哼一声之后,留下了三千擅长守城的百战精兵驻扎在了黄金戍,自己则掉头回兴势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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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驰赶回曹爽大营的夏侯玄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有等来郭淮的斜谷大军,反而等来驻守涪城的蜀大将军费祎的兵马。
大将军曹爽尚来得及下继续增兵支援前锋夏侯霸的将令,便听到自己大营右翼士兵们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
“大将军,不好了,您看!”邓飏遥指着西面山头骤起的烟尘,那烟尘似乎并没有朝着曹爽大军而来,而是一直在朝着北面,也就是魏军中军的后方而去!
邓飏急忙派遣了轻骑前去查探,不多时,两名轻骑斥候返回大营。
“大将军,那山头的敌军竖的的是“费”字大纛。”
“大将军,看样子,应该是蜀大将军费祎的部队!而且,敌军一路向北,似乎欲堵住骆谷谷口,封住我们的退路!”邓飏面色如土,颤声说道。
“大将军,我们还是快快退出谷口吧!”丁谧正色道:“如果被蜀虏截断谷口,我们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