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才新婚燕尔,司马公子就来这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了,真是风流,真是倜傥啊,哈哈哈哈!”
那人正是来此饮酒的荀粲。
司马师听了这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他哼了一声,甩袖便离开了青青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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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妹夫他!”
夏侯玄听荀粲说了司马师出没于丽春院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徽儿她是那么的喜欢司马师,甚至为此连从小玩到大的羲弟都伤了心,可没想到司马师居然如此欺负人,这才刚刚与徽儿完婚不到一年,就身在红楼楚馆烟花地!
更何况,徽儿已经怀有了身孕!
“真是岂有此理!”
一向很少动怒发火的夏侯玄,一掌拍在了檀木几之上,结实的檀木案反震的他手掌生疼。
“阿玄,无需动怒。”荀粲笑着拍了拍夏侯玄的肩膀:“以我之见,司马师去青青苑,应该不会是去寻欢作乐。”
“荀弟的意思是......”
夏侯玄转怒为疑,一时没有明白荀粲所指。
“司马家风极严,如果不是得了司马懿的首肯,司马师即使有寻花问柳之心,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更何况,以我观之,司马师还并非是如此风流之人。”
夏侯玄听了这话,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沉思了半晌,明白荀粲所言非虚。
“不管如何,我总要去司马府中问个清楚!”
夏侯玄言罢,起身拂袖便大踏步朝司马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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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听到下人通报,挺着大肚子的少夫人夏侯徽,立即在侍女子衿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厅。
见到身怀六甲、一脸欣喜的妹妹,夏侯玄心中的怒气更盛,只不过,这一切,他并不会在妹妹面前表现出来。
夏侯玄微微一笑道:
“徽儿,哥哥今日,除了来看看你,主要还是想和妹夫他,叙叙旧。对了,这些补品,是哥哥在南市上专门买给你的,闲来无事,记得服用。”
“知道了,哥哥。”
夏侯徽暖暖一笑:
“夫君他在书房,马上就来,哥哥可曾用过了晚膳,若不曾用过,我这就叫下人去准备。”
夏侯玄不禁一阵恍惚,不知何时,一向活泼调皮的妹妹,已经变成了贤妻良母。
“我倒是不曾用膳,哥哥近日总是想吃你做的蜜酥食,不知徽儿可否去让下人准备一些?”
夏侯徽听了这话,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原来哥哥不是想念徽儿,是因为馋嘴,才来府上的。只是徽儿现在身子不便,不能亲自下厨了,只能现教子衿去做了,可能需要一两个时辰,哥哥可等得?”
夏侯玄笑道:
“当然等得,只是你只需口授子衿,自己万万不敢动作,小心腹中胎儿。”
其实夏侯玄早已吃过晚膳,他的本意,只是想要支开妹妹,好质问司马师今日之事而已。
“晓得啦!”
夏侯徽一边笑着,一边在子衿的搀扶下往厨房走去。
不多时,司马师来到了正厅,他朝着夏侯玄微微一揖,笑道:“玄弟,要来府中,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叫人提前准备些茶点。”
“妹夫不必多礼!”
夏侯玄语气冰冷。
司马师自然是察觉到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坐于侧席,对夏侯玄说道:
“玄弟,看来今日之事,你已然知晓了。”
夏侯玄并无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司马师,既然他不装傻充愣,自己也就不必再质问了。
他倒要听听,司马师如何给自己一个交代。
“玄弟有所不知,师今日去那楼阁,并非是为了买酒寻欢。”
夏侯玄冷笑道:
“去屠夫市上,却不为卖肉,那又是为何?”
司马师听出了夏侯玄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不禁苦笑道:
“实不相瞒,今日之行,乃是家父之命。”
夏侯玄一时愕然。
司马师见夏侯玄不再动气,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家父早在营造洛阳新市之时,就发现,这家楼阁,其中藏有敌国细作!”
夏侯玄听了此言,眉毛微微一抖。
“何人?”
夏侯玄明白,洛阳市中,这青青苑,也就是丽春院,乃是一个大所在,因此不可能连根拔掉,这样对洛阳的繁荣以及民心有所损害,因此,只需要问出其中细作究竟是何人,然后再伺机除去,这样才算是上上之策。
司马师神色平静,他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
必要时,自可实言,但,不可尽言也。
他一字一句的对夏侯玄说道:
“此人,正是青青苑中花魁,肖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