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p>
我看着众人纷纷走向那忽然消失的大门。</p>
对，那门并不是敞开，而是消失。就好似原本在这儿的阻碍其实并不存在，全是臆想出来的。</p>
其实说是门，但现在看来更像是直接在山体上掏的一个洞。在对岸看时只觉得那里金光闪闪的，过来后才发现其实是雕琢过的厚重巨石，上面还有巨型的蛇形浮雕。</p>
现在那巨石不见了以后，留下一个高耸而广阔的空洞。</p>
深渊里还有数尊金色神像在盯着我们。</p>
莫说古埃及，就算是人类历史上也未曾有过用金子建造巨像的先例。目前全世界探明的黄金储量也就不到六万吨，哪怕都填在这里也不够造这么些雕塑。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那些神像应该也是青铜造的。再细看，大概还是加了铅的青铜，才会有这种颜色。</p>
李元是唯一接触过那些神像的人，过会儿我得去找他问问攀爬体会。</p>
此时阿米特虽然已经跌下虚空，末日审判的天平也断了，但那些森然的青铜神像摆明了是在说此路不通。</p>
眼下只剩下一条路，洞开的山体摆明了是请君入瓮。那些人倒是不傻，没贸然往前方的黑暗里去。</p>
后面哈桑和莱拉几人还在对着阴森的神明金像祭拜，我惦记着别的事儿，就没分心给他们。</p>
见人们都到门前各自集结，楼时麒转身也要跟上，我叫住他。</p>
“别忙着走。派崔克死的时候，是你把我挡住的对吧。”</p>
楼时麒头也没回。</p>
我轻声说：“多谢。”</p>
他脚步一顿。</p>
我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可我很好奇，在那个谁也看不见谁的地方，你为什么能找到我？”</p>
楼时麒不应声，可我偏要一个回答。</p>
李元注意到这边，他示意Alex先去和布斯维尔汇合，朝我们走了过来。</p>
“怎么了？”李元扫过楼时麒，盯着我问。</p>
楼时麒没说话，只是看向我。他在等我做出选择。</p>
我特别想让李元按着他揍一顿，把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都掏出来掰扯清楚，可我拍拍李元说的却是：“没什么，快走吧。你刚被那阿米特追着咬半天，抓紧让Alex给你看看伤。”</p>
李元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没事儿，给我看看你的手，怎么受这么多伤。”</p>
“嗐，这有啥，都是擦伤。”被李元这么一说，我感觉手上的伤口有点痒痒，随手就挠了挠，没想到绷带下渗出一些奇怪的金色。</p>
是有脏东西混进去了？</p>
我突然想起来从铅棺醒来时的感受，棺材里消失无踪的血，和在对岸敲鼓时看到的金色的脸，心里一阵发寒。</p>
“一路上你有没有碰过什么？”李元一直盯着我，这会儿又开口问。</p>
我把手缩回来，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有告诉李元我身体的变化</p>
“这估计就是伤口化脓了。得了别扯别的了，给我讲讲你们怎么碰上亚诺和杰森的，为啥你们还没审判呢天平就断了，那小怪物又什么追着你咬？”</p>
这也确实是我想不通的，为什么李元等人一上来就面临攻击，而那个审判我感觉走过来用了好久，就像是下过黄泉又回来一样。</p>
还有一点，就是我好像无数次看到李元经过那个审判，还目睹了无数人的人生。</p>
我虽然记不得全貌，但在那漫长的审判里，在这貌合神离、目的统一的终点之下，我看到了战争、灾难留给他们各自的伤痕。</p>
李元点点头，又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也没再追问。</p>
“你不能什么都要。”楼时麒在和我们擦肩而过时没头没尾地扔出一句话。</p>
李元竟然听懂了。</p>
“谁说不能的。”</p>
除了送死，李元还想要什么？</p>
我去看楼时麒，可他仗着人高腿长，没两步就挤过去跟贺荣川姜灿混在了一起。</p>
“你俩说什么呢？”我直接问李元。</p>
“我不想骗你，所以现在没什么能说的。”见我瞪他，李元露出讨喜的笑脸。“你放心，很快就能知道了。现在抓紧休息会儿，你也给我讲讲刚刚发生了什么，亚诺一直在找你。”</p>
他不愿意说的时候，嘴真是严得让人想打掉他满口牙。</p>
为了李元那张脸的完整性，我甩开他，先一步走到279那堆人里。</p>
除了领导组，其他人已经开始补充能量了。那边儿姜灿狼吞虎咽，丁泽嫌弃得来了一句：“跟狼掏了似的”，默默递过去一瓶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