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程给墨玉倒了一杯茶,“消消气,别着急。皇子身体抱恙,于他们而言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哪还敢往中毒方面去诊?”
撩摆与墨玉隔桌而坐,魏重程慢条斯理的喝茶,“况且今日他们谁人敢言出一个毒字,我也不能让他们再踏出王府半步了。”阴戾的表情,狠辣的行事,这才是二皇子真正面目。
前朝百官,后宫皇族,哪一个不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行将就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关心则乱,墨玉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皱眉道,“这些也是不能与人知么?难道只能慢慢等着毒发?”
魏重程看向墨玉时已换上一副温文尔雅模样,“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会完全不知,三个月前便发觉内息不匀了。”
“然后呢?还照着御医的方子继续喝药?”
“二哥又不傻,喝那太医院的方子自然是给外人看的。据说东鲁蓬莱有位神医,已私下派人去请了。”只是不知能否请得来而已。
墨玉还是不放心,哪就那么多神医,怕别是个江湖骗子。
魏重程看着墨玉皱成一团的小脸,轻笑出声,“好了,二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先说正事,昨夜回京的?南魏这一趟走得如何?”
墨玉自衣袖抽出黄稠软简,背龙纹,里面是星煞与魏羌定下的和平协议,递给魏重程。
魏重程看了看协议内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自然是知道此番和谈成果,只是细枝末节在书简中定得清楚。双方约定魏羌任淮南王期间,不得无诏而调兵,限屯守驻兵不得超过三万,且淮南五省岁末年饷依大魏律半数缴纳。
合上书简,岁末年饷莫说半数了,自章帝十一年起,淮南王便再无年奉缴纳。淮南五省富饶,例税占整个大魏半数左右,这七八年他暗藏私心,用这些税赋养肥了多少兵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如今,先不提年末岁饷是否会缴,单单限制兵权和驻兵人数这两项,若能依约而行,才是真真正正解了南省兵戈。不得不说,星煞定下的这三条限约,每一项都踩在点儿上。突厥国师千机子,果然名不虚传。
魏重程笑着问墨玉,“靖远侯实乃旷世奇才,替整个大魏解了燃眉之急,他今日为何不同你一起前来?”
墨玉心中长叹,也不能直说星煞用的这招美人计吧?“呃。。。他昨日回京身感不适,今日需得在府内修养。”
魏重程看破不说破,拉着墨玉的手起身,“走吧,先去用膳,边吃边聊,也跟二哥说说你们这一路的见闻。”
来到膳厅,老管家已命人备好了晚膳,由着墨玉喜好,准备了不少她喜爱的酸甜口味京城菜品,连酒也是温热的梅子清酒。魏重程与墨玉相处时不喜有下人在场,老管家命侍女退下,给他们二人留出单独空间。
魏重程给墨玉盛了一碗排骨山药汤,率先开口问她,“见到淮南王了?叔父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