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缺急得就要往外跑,虽然他经常喜欢说自己不在乎羽人非獍,但到了对方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是担心得要命。
不过他没有机会离开自己的位置,因为慕少艾和泊寒波随后来到了残林,脸色可以说是最差的一次,带来的消息自然也是差的:羽人非獍受到狂龙一声笑所养的鸟丢来的孤独缺[人头]刺激,白羽染血,重新变回了羽人枭獍。
“人头?!”孤独缺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筋脉的跳动证明了他还活得好好的,于是问道:“羽仔之前和我说了这么几天的话,怎么会因为一个人头就起肖了?”
“听风大夫所说,是有人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影响了心智,还有另一个原因……”慕少艾面色缓了缓,说道:“那个人头做得太真实了,羽仔可能是认为你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跑去找狂龙一声笑单挑了。”
孤独缺立刻就知道了是谁的杰作,不过他很守信用的没有多说,而是就着最后一句话说道:“羽仔这个家伙,就这么不相信他这个师傅的吗?!我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吗?!”
然后除了残林之主,其他人都是一副“当然是”的表情,看得孤独缺都想用六翼剑法削人去火气了,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说着最坏的可能:“按照羽仔那个脾气,肯定是自己跑罪恶坑找狂龙那只肖狗报仇了,得想办法拦住他。”
“羽人现在神志不清,战斗力又消耗得这么大,要是一个人对上狂龙一声笑的话……”
说到后面,慕少艾一直带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着急和惊慌的神色,不住的责怪自己:“都是我的错,明明知道醒恶者的心思不会这么单纯,却没有认真的为羽人做个检查!明明风大夫之前的情绪很不对劲,却没有想过询问!都是我的疏忽,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还将无辜的人给牵连……”
肩上微沉,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干净得透彻的眸子,心情不知怎么就安静了下去。
“朋友之间,是不会有责怪的,与其在这里自我折磨,不如去将人给救回来。”茝兰身上还沾着一些鲜血,眸色却是柔和的,仿佛可以将一切过错都包容在其中:“阿风醒来后,定是不愿看到自己的朋友是这副模样,有可能他也会责怪自己的一时冲动。所以,打起精神来吧。”
“我……”
“不过可不能光说不做,我还要去照顾阿风,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帮忙。”茝兰微微笑了下,对着几人轻轻颔首致歉,随后便匆匆离去了。
“茝兰说得很对,朋友之间是没有责怪的。少艾,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残林之主面容温和,眼中尽显信任神色。
“那小姑娘和笑禅说得很对,亲家少艾你不是自称自己是老人家吗?怎么在悟性上反倒被一个小姑娘给比了去。”
“没错没错,我一个当师父的都没说自己不称职,你作为羽仔的朋友怎么能越过了我,抢着怪起自己来了,这可是不对的啊!”
慕少艾心头暖流划过,不为其他,就为了那“朋友”二字,一时也不禁动容:“是我过于偏激了,也多谢各位了。”
“这么煽情做什么,缺可是缺德的缺,这招对我没用啦。”孤独缺一脸受不了的搓了搓手臂,将气氛活跃了之后,一秒正色道:“我如今伤势没有痊愈,而且那小姑娘也不会放我离开残林,就相当于你们三个人的速度都无法追上羽仔,必须从其他方面入手。”
慕少艾目光闪烁了一下,终究没有追问,提议道:“可以利用地形的优势来困住羽仔,比如石甬峡道,此处地形狭窄乱石野草丛生,不利于六翼的施展。”
“不过羽人手里还拿着神刀天泣,恐怕……”泊寒波停顿了一下,提议:“我有了一个人选。”
残林之主稍稍思考一番,恍然道:“好友说的是……”
“正是另一位神器的主人——燕归人。”
鬼梁兵府。
这边可以说是乱成了一团糟,好好的喜事差点变成了丧事,言倾城看着气息可有可无的未来夫君,紧紧攥着略显凉意的手掌,目光哀切。
“传闻言家出了一位克夫克父克母的魔女,偏偏少主不相信,结果差点就失了性命!”
“可不是嘛!这还没进鬼梁兵府的家门呢,要是进了,岂不会是……”
食客的声音不算小,可以说是故意让当事人听到的,言倾城想到种种往事,以及他人对她的惧怕与厌恶,一时间悲伤溢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