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打瞌睡的秦小赢,儒门凤君仪摇了摇扇子,他说道:“跟我念‘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小赢靠智,大赢靠德。德才皆备,后患无穷。’”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小赢靠智,大赢靠德。德才皆备,后患无穷。’”群生一起念道,声音洪亮。
“小赢靠智,大赢靠德。德才皆备,后患无穷。”朦胧中,秦小赢听见这句话,他火冒三丈,喊道“我怎么就其家不可教,后患无穷了?”
凤君仪淡淡的说:“我没说你不可教啊,圣人都说‘孺子可教’,难道道士就不可教了?”
“那你为何说我‘后患无穷’?”秦小赢怒道。
“扑哧。”子夏原本纳闷为何老师会突然让他们念这一段,听秦小赢这一说,也明白过来原来是先生一肚子坏水,借用书里面的话来调笑秦小赢。
凤君仪责备的看了子夏一眼,子夏立马不敢笑了,但是嘴角还残存着笑意。
“你错怪我了,这是圣人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凤君仪有意逗秦小赢,本是春困时节,看到有人趁自己讲的高兴而梦周公,他自然有些不爽。也正好在课堂上讲讲小笑话,让诸人的困乏稍减。
“圣人哪里说过我后患无穷了?”秦小赢本来爱睡,被从梦中吓醒,颇有睡气,恶向胆边生,说道。
“我要找出来是哪个圣人说的,就罚你抄那句话一百遍,如何?”凤君仪说。
“好。”秦小赢不相信这圣人曾编排过他的不是。
“白痴,你输定了。”子夏对着他说。
“子夏,不许多嘴,圣人也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现在只是抄书,不妨事。”凤君仪说道。
“是。”子夏不敢多嘴了,又因为这小道士被老师说了,这小道士真是自己的克星!
“子秋,将书中那段指出来给他看。”凤君仪身子不动,就是会用嘴使唤人。
但是当弟子的不敢不从,何况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当凤君仪的学生,这是机缘,多少人想当都没有法子。而这秦小赢,丝毫不珍惜在课堂中听教诲,反而在睡觉,这样子秋着实气恼,老师的话就那么容易让人睡着吗?
子秋将书指给秦小赢看,秦小赢登时泄了气,“原来是其家不可教,德才皆备,后患无穷啊。”他终于发现自己是被凤君仪耍了,他最近一段时日已甚少读书,而平日里在泰楼看的亦都是《山海经》《异人志》之类的怪书,一到这种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变成好奇宝宝,不停的问人为什么。读书少不是罪过,但是读些杂书太多变成好奇宝宝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抄书吧。”子秋返回自己座位,扔下一句话。
“抄就抄。”秦小赢怕过谁来,不就是抄书么,自己从七岁就每天抄书。只是一百遍啊一百遍,也太多了些吧?
他拿起笔,用嘴舔了舔笔毛,沾了些笔墨。
“咦,你的字好漂亮。”秦小赢就坐在子夏旁边,子夏不由得惊呼。闻言,凤君仪站起来走到秦小赢旁边,看秦小赢写字。
众人亦仰头看,发出一阵惊叹,“真的啊,好漂亮的字。”
秦小赢顿时觉得有些小小虚荣,这些书生平时看人都骄傲的抬着头,让他们钦佩,秦小赢只觉得很爽。
“颜体字,海不错。”凤君仪难得夸人,亦从专业角度说出对秦小赢字的看法。
“颜体?那不是失传了吗?”子夏奇道。
“或有奇人异士自己有几部未曾散佚的字帖也不奇怪。”凤君仪摆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继续上课,秦小赢你就别在这里炫耀了,明天将罚你的一百遍交上来。还有子夏,你的明天也要交上来,最近太贪玩了,要收心。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不过的人就要小心了。”凤君仪说道。
“是。”子夏恭敬的说道,她狠狠的瞪了秦小赢一眼。
“子轩,那孙大帅如何了?”凤君仪突然问了一句。
“大概无碍了,如果他醒了,就是病好了。”子轩回答彬彬有礼,有大将之风。他本是这群人当中的大师兄,是凤君仪收的第一个弟子,平日自然是这些师弟师妹们的表率。但是他身上也同样有凤君仪的那种傲气,这种傲气,是读书人的骨头,他们信的,是圣道,是正道,是王道。
“这几天你多费心照料他下。”凤君仪说道。
“谨受命。”子轩说道。
“继续上课。”凤君仪又开始他让秦小赢抓狂的上课行为。
“呜呼,以若是之积染,以若是之心志,而又讲之以若是之学术,宜其闻吾圣人之教,而视之以为赘疣衲凿:则其以良知为未是,而谓圣人之学为无所用,亦其势有所必至矣!呜呼,士生期世,而尚同以求圣人之学乎!尚同以论圣人之学乎!土生斯世,而欲以为学者,不亦劳苫而繁难乎!不亦拘湍而险艰乎!呜呼,可悲也已!所幸天理之在人心,终有所不可泯,而良知之明,万占一日,则其闻吾拔本塞源之论,必有恻然而悲,戚然而痛,愤然而起,沛然若决匚河,而有岓不可御者矣。非夫豪杰之士,无所待而兴起者,吾谁与望乎?”凤君仪不理秦小赢,又念了一大段话。
秦小赢听了只觉得一大段说的都是“呜呼”真是呜呼!呜呼,为何自己要来这里啊。呜呼,谁来救救他啊!呜呼!
时光如水,秦小赢的学堂生涯不知觉已过一月。六月蝉鸣纷纷,那孙兴早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终日躲在泰楼里面不知在研究什么。每天泰楼的学子们看到他只能是在吃饭的时候。泰楼的饭菜不错,孙兴每日都会匆匆扒上几口饭,然后继续去做他那不知名的研究。有学子曾在夜晚看到孙兴的住处发出红光,好奇的想去看,但是却被凤君仪拦住,终于无缘看见孙兴在捣鼓什么。
至于秦小赢和照世明镜,则和泰楼的众人渐渐相熟,大家年龄相仿,平日里探讨些佛法、道经,亦是有趣。只是子夏自那日被罚抄一百遍诗经《鲁颂駉之什》之后,对秦小赢愈发厌恶起来,天天在上课时捉弄秦小赢。今日在秦小赢的桌子上放数十只蟑螂,明天再秦小赢的凳子上涂满胶水,让秦小赢防不胜防。子夏是泰楼的魔鬼小霸王,本来无人敢惹,但是偏偏秦小赢也是无所惧怕的主,有人惹到他头上,他自然还以颜色,于是他设置了些茅山基础阵法,在晚上招出些小鬼来让子夏的恐惧的声音在泰楼响了一夜。
于是,战争升级了。
子夏为了报复,挖陷阱,埋暗器,本来一仙子样的小丫头,天天却灰头土脸的,只为无所不用其极。于是秦小赢又吃了不少苦头。为了还击,于是秦小赢又继续刻苦研究昆仑阵法。
只是泰楼的诸位学子就到了八辈子血霉了,也不知前世为何招惹了这两个妖孽,去哪里都受罪。这两个妖孽只差没把泰楼给挖掉了。凤君仪去上课的时候也差点中招,先是一桶冰水从天而降,他灵巧的躲过,但是退了一步后又差点掉进子夏挖好的陷阱当中,他以轻功避开,然后就中了秦小赢的阵法,全身中了麻痹,僵硬在教室外。
“子夏!秦小赢!”凤君仪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