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以前治家不严,这样的东西养在府里好多年,我虽有耳闻却并未上心,以至于造成今日局面。”
端木华说完又叹口气说道:“太太不必生气,不值得跟那样的人生大气,最近又在征兵,咱们府里前年那些在西城村闹事的人送去军中,一个个不是乖溜溜的,哪个敢造次,这种东西就该在那里吃些苦方知人生可贵。等把他抓来也送他去,看他以后还敢乱来?”
墨子桐笑道:“老爷是不是被气糊涂了,军里征兵,要的都是二十上下的青年,他都半大老头了哪个军中要他。”
端木华听了沉吟一下道:“是,的确是过了年龄了,这还没办法了不成?”
墨子桐气呼呼地说道:“这种混账就该下大狱,让好好吃几年牢饭。”
端木华跟着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发生这样的事若没个惩罚也难服众,家规不过是打一顿撵到庄子上去,庄子上刚出发那事,才发配了一批,这会子再把这个畜牲送去,庄子上管事也为难,反会说我们无能,把这累赘送去给他们添堵,索性让关在大牢里吃几年牢饭把身上坏毛病去一去,免得坏我端木家名声。这样的东西放在府里实在碍眼。”
墨子桐听了点头称是,随即又问道:“这主意好是好,但要送他进大牢是不是得有个罪名,平白的官府也不能抓人,这还难办了,这畜牲也不能卖,卖到谁家谁家倒霉,到时还说我们管不好人,反坏了名声。”
端木华笑道:“这罪名好办,若说丢了东西怕也吃不几年官司,要弄就弄个重罪,让他在牢里好好受一受,就说他给咱们投毒,这罪比偷东西要重多了,这个由我们不由他。”
墨子桐听了半晌无话,忽然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昨日香叶说英儿是为潭灵儿死的,这话不知是真是假,潭灵儿这丫头放在书房总不大妥,不行换个地方吧!”
端木华叹口气道:“是该换个地方,说起来那丫头命也不好,没摊上个好爹爹。”
墨子桐看着端木华正色说道:“她的事我多少听说过一些,不过我看那丫头机灵,又识字,还会些拳脚功夫,就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干脆放在我这里吧!”
端木华笑道:“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不必问我。连我也得听太太的,这府里一草一木皆是太太说了算,你倒问上我了,我不管这些闲事。”
英儿爹爹被关在大牢里时,整个人还醉得一塌糊涂。他是在城外新开的刘妈妈院子里被官兵从酒桌上抓走的。抓来时人就是醉着的,只等到第二日下午才醒。
当他从醉梦中醒来时,看周围并不是西洋美人,有四五个人东倒西歪在草铺上,两个狱吏在外面来回巡视。
那两个狱吏听他喊着要水喝,就上前喝斥道:“喊什么喊,此处吃喝岂能由你,都有一定的时辰,过了吃喝的时辰干挨着等下一顿吧!”
英儿爹爹方倒梦过来,自已此时在官家大牢里,又问了狱吏方知,自已牵扯到投毒案,给主家投毒未遂。
英儿爹爹于是大哭起来,直嚷嚷自己是冤枉的,肯定是弄错了,见没人理他,渐渐的声音也小了,实在喊不动,就趴在草堆上睡下。
英儿爹爹在狱中看狱里其它人家里送东送西,自已方想起妻子来,就对狱吏喊道:“能不能给自已家里婆姨带个话,让送些吃的穿的进来。”
其中有个狱吏知道他家事,听他这话便道:“你个哈怂,这会子想起你婆姨了,早干啥去了,你婆姨上吊都五六天了,你还做梦呢!”
英儿爹爹此时彻底懵了,那日他拿着铜钱走的时候那婆姨还好好的,就只知道哭,当时他分明看她还活得好好的。
这时才想起婆姨的好处,又想起英儿也死了,这世间从此就没了亲人,顿时就哭得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