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林一沫思绪万千,而肖之安又何尝不是呢。
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的肖之安脑子里一直是林一沫和邵若寒在她家的欢乐画面,虽然肖之安也去过她家,可是当时她的父母并不在家,而邵若寒不但见了,看样子还相处得很好,他越想心中越不痛快,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周子焕挽着钟世绮款款走来,坐到肖之安旁边。
“威士忌和血腥玛丽,谢谢。”周子焕跟调酒师说到。
酒递过来后,周子焕跟肖之安碰了碰杯,他们都很默契地沉默不语。
钟世绮和肖之安之间隔着周子焕,但钟世绮故意绕到肖之安旁边坐下,阴阳怪气地说道:“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借酒消愁?这样也挺好,反正你说爱她也只是过嘴瘾,说得再多有什么用?不如人家行动来得直接。诶肖之安,你记得邵若寒吗?前几天我回一一家,你猜我见到谁了?邵若寒啊!没想到他已经住到一一家了,我看一一的爸爸妈妈也是很喜欢他,每天大鱼大肉的,他对一一那就更没得说了,我都有些羡慕。你啊,喝多了也好,至少酒精还能麻痹神经,一醉解千愁嘛。”钟世绮说完又回到刚才的座位上。
“啪……”
酒杯在肖之安的手中爆裂了,他还紧紧地抓着玻璃碎片,周子焕吓了一跳,看着他鲜血直流的手怒骂道:“你丫是不有病?不服气你就去追回来啊,伤害自己有意思?谁tm会知道?你就是要流血也要流得有价值啊!还有你,没事刺激他干嘛?艹!走,去医院!”
“你骂我!是我要他自残把自己弄受伤的吗?难道我连说出事实也不行吗?怎么,你去接我的时候没看到邵若寒的车就停在那里?你瞎吗?还是你的眼里只能看到那些整天给你发骚话的妹妹?”
“你能闭嘴吗!整天没事找事,疑神疑鬼,是不是只要是个女的你就觉得跟我有一腿啊?那我需不需要配合你把这事做实了?”
“是我疑心病重还是你自己不真诚?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行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外面?要疯回家疯行吗?丢人显眼。”
“现在嫌弃我丢你脸了?那你换一个啊,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刚好如你的意啊。”
钟世绮依旧喋喋不休地跟周子焕吵架,肖之安觉得很聒噪,起身离开,周子焕跟着站起来,问他去哪里,让他去医院,肖之安根本不理他,他想追上去,可是钟世绮拉住了他不让他走。
半夜,林一沫家的门铃响起,她以为是邵若寒来了,起身打开房门,说:“小寒哥,你……”
话还没说完,肖之安愠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林一沫心虚得说不出话来,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以为……你……”害怕他的眼神,林一沫低下头,才发现地上有血,那血从他握紧的拳头的缝隙中肆无忌惮地滴落,林一沫吓得惊呼:“天啊你受伤了,都流血了,你怎么弄的?走走走,去医院!”
“不去!”他说的那么坚定,大有十头牛都拉不走的架势。
“受伤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必须去!”林一沫的态度也很强硬,可是肖之安根本无动于衷。
如果你觉得可以拧得过一个醉酒的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最终林一沫还是败下阵来,她赶紧将他拉进家里,把医药箱拿出来,小心地帮他清理、消毒,然后包扎,还好之前她在短视频上有看过别人如何包扎,不然现在她也是束手无策。
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林一沫问他:“怎么弄的?伤得乱七八糟的。”
确实,伤口这一道那一道,是挺乱的,好在没有玻璃残留在肉里,不然只怕不知情的林一沫这样不严谨的处理方式,可能会感染。
肖之安没有回答,只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她。
林一沫叹了口气,一个晚上给了她两个脸色,自己应该没得罪他啊,怎么怨气那么重,可是看他路都走不太稳的样子,一定比刚才还要不清醒,再多纠缠也无用,她问道:“你不走了?那你今晚睡客厅吧,我去给你拿被子,一股子酒味,比刚才还要浓,什么时候变酒鬼了。”
将被子拿给肖之安后林一沫就回了房间,不过她并没有将房门关紧,而是偷偷留了一条缝,透过门缝悄悄观察着肖之安,只见他正襟危坐,半天没有动静,林一沫看不下去了,推开门走过去,问道:“不睡觉?”
“为什么?”肖之安语调缓慢地问到。
“什么为什么?”林一沫被他问得云里雾里的。
“不是答应了要给我时间吗?不是答应了不会轻易爱上别人吗?我已经处理好了,可是你为什么却爱上别人了?为什么?”虽然说得很慢,至少条理清晰。
林一沫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感觉他是知道自己是谁的,可是问的问题像在问自己又像不是,因为她并没有爱上别人啊,她问他:“我什么时候爱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