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开得正艳,林一沫捡起被风吹落在地上的一朵月季,拿在手上把玩,她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花瓣的柔嫩从指腹传来,她喜欢这种触感。
一旁的小亭子爬满了红的黄的蔷薇花,美不胜收。林一沫坐到亭子里的秋千上,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邵若寒坐在她对面的木制椅子,她又像刚才一样一直盯着他看。
邵若寒半带威胁地善意提醒她:“还看?忘记刚一直看着我然后被噎到了吗?虽然现在没在吃东西,但是……”他特意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
林一沫从秋千上噌地一下站起来,冲到他面前对着他的小腿骨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腿上的痛感传来,邵若寒嘶地一声,没想到这小妮子下手这么狠,他表情痛苦地说道:“小泡沫,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凶,就不能学学别的女孩子一样淑女一点吗。”
“那得看是对谁了。”林一沫趾高气昂地回到。
林一沫这话倒是不假,毕竟在大理的时候,在她还以为他只是个陌生的民宿老板的时候,她也确实算得上是个文静的淑女,可自从知道他就是小时候的小寒哥哥之后,她便开始性情大变,对他的态度更是180°地被颠覆。邵若寒实在想不出,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没得罪过她,除非说想娶她这事也算的话。
“这么凶,小心没人要。”邵若寒故意逗她。
没人要,这三个字狠狠刺疼了林一沫的心,对啊,她现在可不就是没人要了吗。
原本回到家心情大好的她情绪又被拉回到了被肖之安抛弃的悲伤中,她没有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相反的,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被谁突然抽走了魂,只有那朵已经败落却又被她捡起来的花,被她紧紧攥在手心,早已失了刚刚还算娇艳欲滴的模样。
看着她一脸的落寞与神伤,邵若寒知道,自己的口不择言一定无意间戳到她的痛处了,突然想起来之前她在他的民宿那边住的时候,基本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她站在窗边抹眼泪,邵若寒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很自责,也很心疼她,他小心翼翼地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说出来:“你,失恋了?”
林一沫回过神来,对着他横眉努目,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你管,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又没人把你当哑巴。”
之后他真的没再说话,指了指林一沫的手,林一沫才发现,自己竟然将捡来的那朵花捏碎在手心,这可怜的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要经历这种伤害,像她一样。她抱歉地将花放到旁边的一个花盆上,那就化作春泥吧。
两个人又静静地面对面坐了好一会,谁也没开口说话,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这种感觉,倒是挺像在大理的时候。
林一沫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在这里住?”
邵若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见他一直不吭声,林一沫有点气急败坏,又问道:“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
真是奇怪,林一沫平时明明是个懂礼貌有教养的人,偏偏遇到邵若寒就会变得好暴躁,好像内心深处比她更早知道他一定会包容自己一切的不好一样。
邵若寒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在嘴上比划了一下。
林一沫翻了个白眼,说:“我又没说不让你说话。”
邵若寒跟戏精一样,大口吸着气,就像嘴巴真的被人封住一样。林一沫成功被他逗笑了,她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想你,想见你。”邵若寒说得一本正经,好像说的就是实话一样。
林一沫一副我才不可能上当的模样,说:“不说算了,我还不乐意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