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已经没有了幽灵大军,风斩只是回头看看就知道,而且周围的雾气已经非常非常的淡了,只是他却有些困惑,为什么还是走不出迷雾呢,他已经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十年的时间,即使是他有足够的耐心,也已经不能容忍了。
在这淡淡的灰色雾霭之中,风斩小地图的指向针都失去了意义,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没有多少区别,日子就这样继续消耗着,在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年之后,在精神奔溃边缘的他,突然看到了一缕曙光。
在灰蒙蒙的雾气之中,一个马灯的火光,在不断的跳动着,像是一柄长枪一般,穿透了无尽的灰雾,就像被吸引了,他着魔似的向那里走去,周围的雾气似乎在那个马灯出现的一刻,变化的非常快,尽管依旧是灰色的雾气。
几分钟,或许只是几秒钟,风斩感觉自己就像穿越了一个星系的距离,是那样的遥远而恍若隔世,等到他来到马灯所在的地方时,有些怅然,因为这盏马灯,和骷髅哈迪手中的那盏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又奇怪的是,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说起来就像双胞胎,即使两人一模一样,也会有不同的感觉出现在人们的脑海中。
看着地上的马灯,风斩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他觉得或许会对自己离开这里有帮助,毕竟骷髅哈迪的那盏灯,可是给他印象深刻,简直是照到哪里,哪里就是光明一片,外加惨嚎不断。
只是,当他正要伸手去地上捡起那盏马灯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干枯的手,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那叫一个生疼生疼的,让这里本是寂静的环境中,不断的回荡起了他被拍击的声音。
“哎呦喂!”
不是风斩承受能力差,实在是这个看起来没有多少力量的干枯小手,拍的就像是被一头恐龙踩中了一样,还是结结实实的来回踩的那种,是作用在每一寸皮肤,甚至每一根血管,每一条肌肉,直达每一个细胞的伤害,可是却是又没有血量掉落。
风斩震惊之余,已经飞身后跳,手中的锋刃和虫骨盾已经准备出来,护住自己,开始朝外看去了,这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出来个东西,肯定就是那种恐怖无比的。
他的头缓缓的从虫骨盾后面露出,当然也只是自己的眼睛,而看着的那个方向,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清脆的很,只是离的很近,总感觉就在眼前一样,但是没过一点时间,那脚步声就会离的很远,而且是越来越远,就像逃跑了一样。
风斩感觉非常的怪异,难道是自己的吼声,把那手的主人给吓跑了,自己这么牛逼的吗,但是想想也不可能呀,就凭着自己着十年的时间,让幽灵大军杀死无数次练就的超强反应能力,还是被那手打中,而且疼的撕心裂肺就知道,那东西肯定不好惹,怎么可能被自己吓走了。
但是举目而望,脚步声是越来越远,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过了很长时间,但是却总是不能放松下来,心情非常沉重,因为他娘的自从刚才的脚步声出现,半个小时了,自己的后脖颈子一直是鸡皮疙瘩到处都是,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给自己吹冷气呢,简直是要吓死个人,更糟糕的是,他的脖子就像是被水泥浇筑了一样,根本动都不能动一下。
这个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士可杀不可辱,老子拼啦,手中的锋刃直接杵在地上,一声爆喝,一个直径百米的火焰魔法阵成形,像是一条巨蟒盘绕,真实的鳞片迅速成形,一个头颅在风斩所在的位置变幻而出。
一声恐怖非常的咆哮,这个黑炎组成的巨蟒,已经狰狞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冲天而起,直立起了百米长的身子,满嘴的尖牙利齿,在到达最高点之后,直接凶狠的朝着下方坠落,那目标似乎直指风斩,简直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而事实上风斩也是这么打算的,大不了他死一回,回去再出来呗,又不是死不起,掉个等级有什么了不起,练回来就好啦!
黑炎巨蟒速度很快,眨眼的时间就要落到风斩的头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风斩身后出现了一个忍不住吐槽的声音,“年轻人,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跟你开个玩笑,还玩不起了,真是个小孩子!”
说着,风斩身后的阴冷感消失,要知道就是风斩此刻身处火焰,都没能消除那样的感觉,没想到现在这种破釜沉舟之后,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可是还不等他高兴几分钟,头顶的黑炎巨蟒却是僵住了,风斩抬头看去,那巨蟒呆滞,全身的火焰熄灭内敛,然后如同结冰了,或者就是结冰了,冰冷的气息让风斩都有点打哆嗦,只是还不等他惊讶,那巨蟒已经在一声碎裂的响动中,转瞬就化作了冰晶,星星点点的飘落在雾气之中,显得别有一番美感。
撇了撇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冰晶,风斩的脖子终于可以动了,只是他的心脏却是猛的一抽,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干枯的就像是树枝的老者,胡子拖地,头发及腰,全是雪白,脸上的褶皱很多,倒不是十分干枯的,多少还是有些水分,只是褶皱显得很容易就压死蚊子。
他一身灰色的长袍,只是仔细看去可能不是袍子本身的颜色,只是灰尘太多了,直接染色,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