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天收回地图,不置可否,说道:“汤骏在暗市盯着钟竹换,说他潜心写书,非常刻苦,没看出什么异常,并不认为钟竹换有险恶的目的,信息量太少,也许还有被我们忽略的地方。希望地图泄露的事别让爱神和神师知道,否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梓禹安慰道:“他们知道更好,免得逼着你做爱神,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傻子才愿意接,就留你一个人在火上烤,太不道义了。再说这地图,真假难辨,即使收集齐也不一定能找到对应地点,画成这样,有没有区别不大。”
魏小天认为梓禹说的有道理,地图事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神仙也拦不住,与其着急上火,不如顺其自然。他想亲自会会钟竹换,还想争求一下小青的意见,于是又简短问了下梓禹的计划,然后匆匆离开。
梓禹本来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刺探迪赛尔,没想到“暗法”书籍给他提供不少思路,他要借着找地图的名义,佯装筹集资源,扩大拉乌军备,看看迪赛尔的反应。
魏小天对梓禹的想法表示支持,他离开军营,直奔神姬宫,在宫门口遇到了小芙和小蓉。
原来自从魏小天继承神位,小青一直担心邦民不认可,发生武装暴动,怕他卷入邦域斗争里,每天派人到外面打听情况,然后沉睡在梦境里,期待两人在梦里相见,只为报一声平安。然而魏小天忙得不可开胶,始终没时间睡觉,24小时工作,把小青孤零零扔在了梦里。
魏小天来到小青床边,轻声将她唤醒,满脸堆笑的哄着她,柔声道:“世上最美丽的小青姐姐醒来吧,嘻嘻嘻,他的王子已经在眼前了,嘻嘻嘻。”
小青被他酸不溜丢的表达方式弄得全身不舒服,本来想发一通脾气,结果怎么都气不气来,数落道:“知道自己错了?知道错就好好道歉,弄我一身鸡皮疙瘩,你跟谁学的,不学点好。你咋不到梦里来,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神姬宫,不怕被人看见呀。”
魏小天不再调皮,时间紧迫,他将后面发生的事给小青详细讲解一遍,然后掏出第二幅羊皮地图和钟竹换的书,证明自己说的话,尽量把目前的形势说清楚。
短短几天发生这么多事,小青需要重新整理思路,弄得她不知道该先接书还是先接地图,索性没伸出手,直接问道:“你现在是爱神了?我们就这样变成了正式夫妻?”
“哦......”魏小天从没考虑给这方面问题,被小青给说楞了,女性果然是恋爱脑,在如此多的事件信息中,她偏偏提炼出了这一条。
魏小天有点害羞,表情极不自然,好像自己做爱神就是为了跟小青成为夫妻,其他的都是陪衬,于是结巴道:“这个我、我、你、你、我们......”意识到两人正坐在床边,魏小天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
小青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她知道魏小天是个理工男,早想捉弄他一下,结果今天他自己撞上去了。小青笑得力气用尽,一手捂着肌肉疼的肚子,另一手接过僵在半空中的地图和书,看都不看魏小天一眼,自顾自的研究起来。她用余光看到魏小天尴尬的样子,心里无比满足。
分析了几分钟,小青说道:“第一幅地图直接指出了电极的位置,而第二幅却模糊不清,如果说羊皮里面藏着什么玄机,比如需要用水浸泡,或者用药水涂抹,那这六福地图都应该相同,不可能只有第二幅例外,现在第一个电极已经拔出,证明只是普通地图。嗯,我猜测没准若飞说的对,这是副写意或者印象派地图,应该是做地图的人在看到这个地点后,受到某种启发,认为这样画最能突出特点。所以我的意见是先不着急,继续寻找后面几幅,等见到这个地方,也许我们立即就能认出来。”
魏小天总能从小青这里得到启示,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问道:“我们?你也要去找吗?神姬要离开神姬宫?”
小青白了魏小天一眼,撅着嘴回答:“拉乌邦域的旧制度潜移默化毒害了你,我又没裹小脚不能走路,为啥出不去?你已经废除了男女分隔的制度,难道就我一个人例外吗?这问题问的好像你是个局外人,我能不能走出神宫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魏小天这才意识到,整个邦域就像注满水的气球,制度是外皮,邦民就是里面的水,所有人都受到制度的约束。而改革就是将刀子插进了注水的气球,虽然起初只是小小的一个破口,可是在水压作用下,里面的水将喷涌而出,气球会瞬间干涸,外皮包裹的越紧,喷涌的速度越快。还保有旧观念,想按部就班的搞改革,那是管理者期待的理想情况,群众的思想和意愿一旦解除高压束缚,就会表现为百花齐放,倒逼管理者将改革进行到底。魏小天此刻要做的,就是顺应改革大趋势,完全放开手脚,只要不触碰法规和人伦底线,合情合理,他会要尽量满足邦民需求。
想到很多神媛可能与小青有共同的夙愿,魏小天立即叫来护卫,让技术人员给神姬及其他神宫内的女性做通行盾,并张榜通知,早八点至晚八点神姬和神媛可凭通行盾自由出入神宫,不受任何限制,允许女性到集市上进行买卖交易,交易数额同样标记在盾里,鼓励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神宫开放虽然可能带来很大安全问题,但是保持包容、开放的态度非常重要。小青对魏小天的表现非常满意,开心的咯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