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灵宠,咳咳……
互相帮同学罩一件披风,九个人凄凄惨惨地慢慢走回灵气屋,其中一位央求进随身药田,由同学送到房门口。哪怕大家都清理过,那副哪哪都疼的身体,以及掩不住的血腥气和药味根本瞒不过练气后期及以上的同门们。
大家看来的目光都是同情无比的:明显就是被师长狠狠折腾过的小可怜,好惨哪,搞不好还有几个躺在小空间里动弹不得呢。
正巧碰到熟人。
“木兰?咦,一群小家伙都重伤?哈哈哈,第一次闯傀儡阵吗?!呵呵呵,没事,我们每次上去也大多会受伤,趴在地上半个时辰都是好的。”好久不见的张琪师叔,好像晋了一阶,灵息更深沉……表情也更生动了。
“师叔,恭喜。”她真的没法说更多话了。
“乖,傀儡阵没有毒,外伤用了宗门的优等药,只要肢体不残、三天就行;内伤要多养几天,伤好前别轻易动手。回去在灵气屋里修炼几天,合气丹和一等含灵水都可以用。”
“是。”真没法说话了。
九个人基本都说不出话。即使已经止血治伤,由于严重缺乏经验和准备,每个人的状态仍然非常差。而且,居然没有人记得用一等含灵水!真是蠢死了,差点把自己折腾死。
张琪好笑地摆摆手,潇洒而去,一点不打算回忆起自己当初信心满满地进傀儡阵后出来躺了几天。
他们只有四天四夜可以休息养伤。哦,还有个重伤必须继续上火线的。九个人有默契地按课室上一般的顺序,轮流去看那个必须躺伤的倒霉蛋。他要逃跑的时候,半条小腿都被切开,那时血水像下雨一样。好在大家在密集大强度的训练中,下意识地一通回春术扔过去,那位才不至于昏迷不醒——其实昏迷了就感觉不到只有护士来治疗的恐惧感、甚至还有可能由先生亲自出手,而最可怕的是接下来好几天都是这群不靠谱的家伙歪歪扭扭地爬过来“治”他!
顺便说一句,这位轮椅师兄就是当初炼器课上做了缝针的那位,然后他就被一位毫无经验的同学用他的针,略粗的那种,缝合伤口……
“瞧,如果我们不好好训练,会加重伤势的。”木兰和傅世英在第三天才基本正常地过去“治疗”,然后看着被同班同学折腾得更惨的同学,差点笑倒。
“师姐,师妹,帮帮忙,我这腿好像更糟了。”
木兰姨母笑地给他上麻药,稍等一会才拆开乱七八糟的缝线——见鬼,这是什么线,把学的知识都扔到寻天坊酒楼里了吧——将切断骨头的伤口中已经不对劲的伤药清理掉,然后消毒、消炎、上药、封口、固定、防水,回春符一张,一套动作又复杂又快速、又省钱又管用。
傅世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十个人没有一个完整地亲手处理过重伤病患。
而木兰完全是按照上辈子的记忆,结合现在学的修士手法,迅速做出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案。
“师妹!木兰师妹!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这位师兄几乎哭了。知道吗?那帮混蛋不用麻药,直接切开皮挖掉肉啊!当他是铁打的不疼吗!只是他死咬牙不好意思惨叫罢了。
“我昨天晚上才有力气思考,今天才能勉强用些小法术。”昨天过来一定做不了什么事。她自己都伤得不轻,找了卢琰过来帮忙。而卢琰被吓住了。
“师妹,你真厉害。我忘了还有麻药。”傅世英是典型的剑修,根本不记得有这玩意。怕痛?是不是剑修啊!
“……”练气还是人,不是仙人!会痛的啊!虽然有着剑修的“沉默”,但伤员总有哭的权力不是。
木兰完全可以察觉得到伤员的悲伤情绪。“行了,听说好几千年前的兽潮甚至千英会,练气后期的剑修,十个里要战死三四个,但很多人也是血淋林地才有晋阶的契机。我们现在和平地只能从傀儡阵里找生死契机了。”
“……”伤口不痛,心口痛,怎么办?!果然女剑修长得再好也不能当女人看,可那些软趴趴还一大堆要求的女的他又没兴致,唉,人生好苦啊!不到二十岁、勉强还是少年阶段的小子此刻觉得无比沧桑。坐着轮椅去战场当医生,真是太有创意了!
傅世英自认免费学到了一手好本事,扔下只披了一半褂子的伤员,快快乐乐地拉着师妹准备走人。木兰还是很人道地拿出自己的炼器毕业作品借给他用:这个担架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单人操作,不论是医护还是伤病员本人都可以。然后还送了他两身普通布料做的伤员手术服,嗯,特别好穿脱的那种,寻天城里一把灵珠定做两百身,女裁缝还高兴地合不拢嘴。
“俞师兄,别忘记每天换药,内服药也要吃。等你好了以后这个担架要洗干净还给我。”回春符?当然让他自己写去!这位俞师兄前不久就到练气圆满了,还躺在那里养伤没事干,制符什么的肯定比自己更强。
“多谢师妹!多谢师妹!”这位师兄感动地简直要痛哭流涕了。
木兰和傅世英相携而去,也就是到后面一栋宿舍楼而已,两个女孩都在三楼,只是不连在一起,平时也不会去串门——倒是飞叶阵里碰到过好几次。
“后天就要出发了。木兰,我们还要准备什么吗?”
“辟谷丹吧。还有符纸符墨,要不再去买两把便宜的飞剑。”
“便宜的?”
“是啊,比如碰到有毒的妖兽,扔出去不会太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