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凶界,妖岚宗。
两队人马已然拉开阵仗,大战一触即发。而位于山下这一边,为首的乃是来自齐天教的行木教主。此间,双方对峙已经超过三天三夜,但没有一方愿意打破僵局,只因为此战一经发动方圆百里之内的地域都将沦为废土尸海,即便有一方获得最终的胜利,也难免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行木教主并不会发出进攻的号令。
“云祇老妖,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这次不只是我们齐天教,我还叫来了三魂帮,倒尸坛,忘仙谷的众高手,今天你若不把人交出来,就休怪我们以多欺少,将这妖岚宗彻底踏平!”
叫阵之下,严阵以待的妖岚宗一方个个面色阴沉,忽然之间,中间的两排人员纷纷退到了一旁,一名妙龄少女搀扶着一位手拄拐杖的银发老者缓缓走下台阶,见到此人现身,刚刚还怒不可遏的行木教主竟然变得温和了许多,周身的杀气也随之收敛了不少。
“行木教主,我们别来无恙。”
“这……原来是华青山华老,您怎么到这妖岚宗上了?话说,您不是应该与灵王大人一起待在无常间,看守封印的么?”
听闻此言,被唤为“华老”的老者轻咳两声,一旁的女子当即关切道:“爷爷,外面风大,要不我们先下去吧!反正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们又无关联。”
华青山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之后,旋即微笑道:“傻孩子,我们可是灵王的部下,灵王大人作为极恶凶界的主宰,自然要负责界内的一切秩序。而我们作为大人的随从亲信,自然也要尽力竭力,鞠躬尽瘁。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这一遭,但既然遇上了那就没有不管的道理。翠儿,你不用管我,去到妖岚宗一方的后面,这里我自有办法应付。”
“可是爷爷您的身体……”
“呵呵,这么多年过来了,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这般老样子,不会痊愈,同样也不会恶化。灵王大人为了我也操了不少心,但都收效甚微。与其再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替大人排忧解难,干些实事。这样即便我死了,也能心中无憾。乖,翠儿听话,这里情况复杂,万一下面的行木教主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强行杀上来,伤到你那可就不好了。”
“爷爷……”
“放心。你华爷爷我有的是力气,这些小字辈我可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若是放在从前,即便我不动手,这些人哪怕是大气都不敢喘。好了,快去吧!”
在华青山再三的劝慰之下,“翠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到人群之后,前者见状终于长舒了口气,又稍稍平复了一番心情之后,这才缓步朝山下走去。
“行木教主,你与妖岚宗的事情我也有些了解。你说你儿之死是云祇独女溪河所致,又无直接证据,说辞实在过于牵强。若是因为这个缘故将人将给你们,是不是对妖岚宗一方太不公平了呢?”
行木教主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上方的茫茫大军,随即叹息道:“华老,我不是不给您面子,可我儿冬听的死实在太过蹊跷。您是知道的,以前我们齐天教与妖岚宗那是数千年的世交,如果不是这样,我与那云祇老妖也不会定下娃娃亲,一早便为两个孩子定下婚约。本来,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谁成想就在半个月前,妖岚宗里来了一封书信,说是要解除当时的约定。我儿冬听觉得此事太过突然,一时间无法接受,不及我们这些作长辈的反应过来,便孤身来到了妖岚宗。三天之后,我便收到了我儿的尸体,人便是从妖岚宗附近的老山沟之中找到的。华老,您给评评理,这事我不找云祇老妖解决又该向谁讨要公道呢?”
此话一出,一名来自忘仙谷的花发老道忽然道:“一定是上山的时候,冬听侄儿的态度强硬了一些,不小心惹火了云祇老儿,这才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试问这附近的诸多门派,哪个不知道云祇老妖向来都是喜怒无常,杀孽甚重。他以为凭借云岚宗得天独厚的自然地貌就能高枕无忧,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行木老哥已经联合了我们众多门派一起上山施压。这样,如果云祇老妖能够当着我们的面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亦或交给我们自行处理的话,今天的事情就可以到此为止。否则,就算耗尽最后一滴精血,我们也要为冬听侄儿报仇雪恨!”
眼见齐天教一伙人马被这刚刚的发言搧动地情绪异常高涨,有几个站在前排的年轻人已经拔腰间兵器,准备与妖岚宗拼个你死我活。华青山见状赶紧道:“众位且慢。行木教主,你刚才说令郎的尸首是在妖岚宗附近发现的,那可有目击者看到是妖岚宗里的门人前去抛尸?”
行木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道:“这……倒是没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