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脉相,这怪征,仙子,莫不是你此前中了邪,叫厉鬼邪魄附上了身子,因此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好乱,我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仙子,你……”
这边清崖子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间,他只觉得自己右手之间吹起一丝古怪的暖意,低头察看,愕然发现,被其牵起的手掌,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散,并化作片片灰烬。同一时间,浮于半空之中的那张面孔却变得愈发凝实,好像随时都会从虚空之中眺离出来一样。
“何方邪祟,居然敢在太一门中撒野捣鬼,看我不把你打得形神俱灭!”
一言说罢,清崖子抬起右手食指,凌空便是一记剑气。“砰”的一声跪响,后面长椅之上的一只花瓶应声击碎,于后方观战的霍重见状,脸上猛然划过一丝痛苦之色,略带哭腔道:“我刚买的花瓶!”
“一只破罐子而已,事后师父再给你找一个过来,保证比这个好!”
清崖子话音一落,清崖子旁边的杜勋接着道:“师兄,你就知足吧!若是刚才那一剑刺在咱们的身上,那可就不是几十两银子可以解决的了。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剑气呼啸,虽然一举洞穿了张鬼脸,却无法将其彻底消灭。片刻“沉淀”之后,鬼脸再次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同一时间九幽魔姬的身上,再次涌现出大片的浓烟,并且无一例外地全部汇入到那张大脸之中。清崖子见九幽魔姬情况危急,再也不愿保留,刹那间,其双手十指指尖,分别亮起一股颜色迥异的剑气,并准备一鼓作气将那邪祟碎尸万段。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招,十色剑气!”
“嗖嗖嗖~”
一时间,刺耳的风啸声响遍整个房间,十道剑气如同十个淘气的孩童一样,于房中肆无忌惮的上下飞动,所遇障碍,无不支离破碎,面目全非。霍重对自己的物品向来都是十分爱惜,如今亲眼见到它们一个接着一个成为剑下亡魂,一股晕眩感立时涌上天灵,人差点昏死过去。
“看你往哪里逃!”
说话间,清崖子双手十指并拢,并合掌于身前。与此同时,十色剑气如同丝线一样相互交织在一起,如同拧麻花一样,眨眼之间便化身成为一柄十色光剑,直指空中鬼脸。电光火石之间,本来瘫软在座位之上的九幽魔姬,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自行站了起来;同时,一股无可比拟的无形屏障陡然布下,竟然将那近在咫尺的十色光剑轻而易举地震飞出去。杜勋望了一眼,连忙将前方的霍重全力扑倒。而那倒飞回来的光剑,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头顶射了出去,再晚上一刻,二人便要人头不保了。
“飞仙子,你!”
“走开!”
说话的虽是九幽魔姬,但嗓音已经与男性无二,深厚沙哑,且充满凶戾之气。清崖子见状还要二次上前,却不想对面毫无征兆地显现出一张巨大的黑手印,直接将其推了出去。霍重杜勋二人见状想要上前将人接住,却不想那看似绵软的掌力之中,竟然内含奥妙玄机,即便他们两个正值壮年,臂力惊人,但与那一记绵掌相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师徒三人硬是因那一掌,一齐被撞出门外,滑行数步之后,这才勉强稳住。
停下身休的第一时间,霍重与杜勋便上前询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废话!飞仙子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否则咱们师徒三人还能站着在这里说话吗?我……”
清崖子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霍重见状急忙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飞仙子前辈趁机偷袭了你?”
片刻之间,清崖子的头上已经逼出珠汗,身体也随之佝偻下来,连腰都挺不直。
“你个笨蛋,谁能从下面偷袭为师?只是刚才退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闪了下腰,我人并无大碍!”
搞了半天,原来是虚惊一场。霍杜师兄弟两人暗松口气,二者随即将目光投向房门之内,时刻准备迎击可能从中出现的九幽魔姬。忽然之间,屋子里面传来几声桌椅倾倒的动静,一个脚步异常沉重的人影缓缓自里面向外走出。屋外,稍微腰伤稍稍缓解一些的清崖子刚刚抬起头来,但他的脸上却如旁边的两名弟子一样,满是惊骇与不解。
“我的乘乖,虽然是深夜,但这种事情也太邪门了吧!”
“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是九幽魔姬,怎么一转眼变成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小伙!”
“杜勋你说错了,看东边,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