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沪海一趟代为办完离婚的后续手续,当面问过了姚家年,他也只是说这都是戴云清逼的。
事已至此,戴海安已经不想和姚家年有任何瓜葛。
他不是懵懂小子,自然能从朋友口中听到一些蛛丝马迹,何况之前就已经有些传闻了。
姚家年现在已经不再有一丝亲近,姚慕中也是表面尊重,他经营的公司上个月开始就与戴明的公司直接竞争,抢夺客户。
戴海安现在是悔不当初,看在戴云清痴情一片的份上帮着劝说父亲同意了这门婚事。
是姚家年后来变了,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戴海安已经不想追究。
若以后只是下一代人在商场上的竞争,那也就罢了。
戴海安不想再多事,尤其是与姚家年多事。
只要姚家年还知道轻重后果。
……
沪海,外滩。
明珠广播塔还在建造,不远处港务局的新楼也在建造中。
外白渡桥旁,已有近60年历史的沪海大厦仍旧是沪海数得上的高档场所,是指定的外事接待场所之一。
姚慕中从机场回来后,就到了这里位于十八层的观景层。
这里曾有沪海最高的观景餐厅。
来到一个能直接远眺外白渡桥和外滩风光的房间,房中一个拿着高尔夫球杆正对着窗外挥着空杆联系的寸头年轻人看了看姚慕中,然后依旧保持着姿势动作。
“慕中哥,被你舅舅教训没有?”
姚慕中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房中另一个女人送过来的咖啡说道:“没有,他为什么要教训我?”
“你不是说他们戴家的爱欺负人吗?”那年轻人又看了他一眼,“佩华姐呢?不想见我,连你也不想见?”
姚慕中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你昨天和芳菲见面之后,聊得怎么样?”
年轻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叹气道:“你这另外一个妹妹啊,也很漂亮,还很乖巧、听话。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佩华姐欺负过印象太深刻,总觉得她更好。”
说罢用力挥出一个空杆,把一旁的方几敲碎了一角。
他动了动手腕吸着气放下了球杆坐了过来,那个女人连忙坐在了他旁边,将他的手腕放在大腿上用两只手轻柔地捏着。
姚慕中面色无波。
年轻人懊恼地说道:“这么说,我白回国一趟了。佩华姐那性格我知道,看来我跟她是有缘无分了。真不甘心啊!”
“什么时候再去美国?”
“finalweek无所谓了,元旦过后开学再去就行。”年轻人兴致勃**来,“沪海有没有新的好玩地方?你跟我二哥约一下啊,再带我一起玩!”
“好啊。”姚慕中笑了起来,“我先回公司一趟,处理完一些事,约好了再给你打电话。”
年轻人期待地点头,等他离开之后表情又平静下来。
“陶炳。”
“少爷,有什么吩咐?”房间里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年轻人笑了起来:“就是说,姚佩华自己在她那个表弟同学开的欣欣向荣的小公司里,找了份好工作喽?”
“是的。”
年轻人叹了口气:“佩华姐姐还是对她父亲的苦心不够理解啊,总觉得就算只靠她自己,也能自由自在。我该怎么让她明白呢?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不好好把她欺负回去,我总觉得无法彻底长大啊。”
陶炳问道:“少爷想怎么做?”
年轻人把手从女人的大腿上盖上去动着,像在思索,过了一会嘴角翘了起来说道:“应该是反差越大,感悟越深刻吧?既然这样,先让她过一年充满希望的生活。那家小公司,让它更加兴旺发达一点吧。等明年这个时候我放假回来,再看她会不会有深刻的感悟。”
陶炳想了想:“那我做个计划?”
“当然是你做计划!”年轻人手上一紧,“我只要佩华姐有彻底的感悟!当然了,方法越有趣越好!”
陶炳弯下了腰:“我明白了。”
说罢就离开房间,好好关上了门。
身后隐隐传来他嬉笑的声音,陶炳对这个从十岁后自己就一直在身边跟了八年多的三少爷非常了解。
他说要有趣,那就一定得足够有趣。
从小什么都不缺的人,到了这个最年少轻狂的年纪,竟总是开始谈论人性。
近乎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