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马里金娜通过心灵感应来感应将军时,已经看不到趴在将军背上的那团黑影了,尽管似乎还有一些模糊的黑气在萦绕着将军,但至少比之前的情况好转太多,她冒着风险打电话过来,除了告诉他目前的状况之外,主要是向他通报这个喜讯并道谢,感谢他遵守了约定。
江禅机闻言又喜又忧,果然帕辛科娃的隐患尚未完全解除,还不能太过放松警惕。
令马里金娜放心不下的依然是帕辛科娃将军,将军被单独隔离之后,谁也见不到将军,连给将军送饭都要经过调查官员的转手,她可以感应到将军每天都在被审问,可以感应那些官员们写的审讯记录,他们想知道入侵者的身份,想知道小红龙被送去了哪里,而将军一直拒绝回答这两个问题,因此他们正在商量是否要把将军移送到莫斯科做进一步的审问。
马里金娜感觉如果将军被送到莫斯科的话,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将军了,但她无处求助,除了将军的号码之外,她唯一知道的号码就只有江禅机的号码了。
尽管她没开口恳求,江禅机还是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安慰道:“别担心,我觉得未必会走到那一步,但如果实在情况紧急,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马里金娜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更咽着道谢,她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将军改变了她的人生,把她从悲惨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她实在不想看到将军被囚禁起来,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不过这对江禅机而言也是一件比较棘手的事,如果他下定决心,重返勘察加半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身潜入试验站,把将军带出来,这个过程并不算难,但问题是将军的态度,她是否愿意跟他离开,因为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她就算是叛逃了,从此就是逃犯,背上了再也洗不掉的污名,他估计她宁愿死也不肯这么做,而且这也会牵连试验站的其他人——其实如果她想逃,就凭那些人能关得住她?她没逃就证明她自愿留下。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相当于把将军的命运交给那些钦差大臣般的调查员,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结论报告给上级,他们有可能顾全大局网开一面,也有可能早就看帕辛科娃不顺眼想借机整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帕辛科娃出于负罪心理,也许会逆来顺受,无论是马里金娜还是他,都不愿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想了想,解决问题的关键点还在于那几个调查员的身上。
“马里金娜,你能搞到那几个高级军官的名字么?要他们的全名。”他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给他们打电话求情不管用吧……”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主动给他们打电话,承认自己是入侵者,请求他们放过将军。
“不是,我认识一个人,也许她能帮咱们搞定这些事。”他答道。
马里金娜惊讶不已,她纳闷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听他的语气轻松写意,像是对那个人很有信心,当然她也衷心希望如此,既然他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她会意这不是她应该问的。
她答应给他找到那几位军官的全名然后用短信发过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要说有信心,江禅机肯定是有信心,如果连那个人都搞不定这事,那就没其他人能搞定了。
没错,他说的人就是宗主,因为宗主掌握着太多人的秘密,既然那几个军官能作为钦差大臣来到勘察加半岛负责调查,这证明他们都是有来头、有地位的,绝非无名之辈,很有可能忍者学院早就悄悄潜伏在他们身边调查过他们,资料库里记录着他们的一些私密事——这些私密未必是违法犯罪的事,也可能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无所谓但放在他们身上就会令他们引咎辞职的私生活不端,可以通过这些把柄来要挟他们,让他们对帕辛科娃从轻发落。
这世界上真正品行如一的圣人很少,大部分人漫长的一生之中,都会有一两样连自己都想忘掉、更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
这样的做法不太光彩,但只要目标正确,手段稍微过分一点儿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帕辛科娃太过重要,她这样的英雄不能由于并非出于她本意的行为而受到严重的责罚。
只要把那几个军官的全名以及他的目标拜托给宗主,具体细节就不用他操心了,他相信宗主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八成早就驾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