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更加相信她是神农的后代,得到了祖先传下来的知识。
林郁指了指待烤的动物尸体,比划着说:“能给我一只鸟雀吗?”
分配食物是阿妈的权利,她会根据族人们当天的表现和贡献分配食物,这是部落里最原始的奖惩机制。
虎舌不敢自作主张,用眼神询问阿妈的意见,见阿妈点头应允,才拿了一只肥胖的雷鸟给她。
阿妈自有她的一套奖惩标准,林郁的身份已与昨日不同,她现在是客人,客人拥有正常进食的权利,以她今日做出的贡献别说只是要一只鸟雀,再多要两条鱼都是可以的。
虎舌好心地说:“我帮你烤。”
他对自己的烧烤水平很有信心。
“不用了,谢谢。”
林郁脱口而出两个简单的单词,说完便被自己惊到。
第一次不借助肢体动作,纯靠语言进行如此流畅自然的对答,这令她油然生出一丝成就感,对自己的语言水平突然又有信心了,打算一会儿就去向阿妈请教问题。
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同样的问题她已经问过兰花,但兰花显然无法理解她的点,只说在洞穴里,在山里,在森林里。
她相信见多识广的阿妈一定懂她的意思。
雷鸟已经经过剥皮和解剖,体内的内脏都被掏干净了,只剩下丰腴的肉和骨架。
林郁将款冬的茎叶择成小块塞进雷鸟的肚皮里,款冬茎叶有一种独特的香气,是天然的香料;又将紫苏、薄荷、樱草等去腥增香的花草塞进鸟腹中,然后用牛蒡叶包裹住鸟身。
去洞外挖一筒黄泥回来,加点水调成粘稠的泥,然后在女人们诧异的目光中,她将黄泥均匀地涂抹在牛蒡叶上,最后放进火堆里慢慢煨烤。
植物的块根单独煮软,再放在火边烤。在秋冬交接之际,块根是植物身上淀粉含量最多的部位,煮软烤熟后和烤红薯差不多,甜甜糯糯的,相当美味。
令她惊喜的是,女人们还采集回来一些香根莎草,这种草通常生长在浅水边,根茎烤干碾碎后可以泡茶,和咖啡的味道和功效近似。
林郁泡一杯莎草茶,煮一筒花草,烤熟块根,然后取出火堆里的“叫花鸟”。
这时忙碌一天的原始人也终于开饭了,众人吃着各种烤味,都朝她投去好奇的目光,目睹她用石头敲砸泥土。
泥土碎裂的一瞬,肉香交织着各种植物的香气喷薄而出,浓郁的香气飞速扩散,很快便充盈整个洞穴。
众人使劲吸鼻子,只是嗅到这香气,便令所有人口齿生津,狂咽唾沫,手里的烤鱼、烤兔顿时不香了。
更过分的是,那个女人全然不顾他们的感受,抱着她的“三菜一汤”坐到人堆里,自顾自地大口咀嚼,她吃得越香,众人看得越眼馋。
林郁也实在是饿极了,一天一顿正餐的生活她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
好些天没吃肉了,真香哪……
饿归饿,饭量到底有限,她狼吞虎咽,很快便吃饱了,叫花鸟却还剩下半只,正好留作明天的早饭。
她正想着,一抬头,就见所有人馋兮兮地盯着她手里的半只雷鸟,一副想尝尝又怕中毒的纠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