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小心。”
“郎君请看脚下。”
“这该死的狱吏们,早知道郎君要来,也不将此处给提前打扫干净。”
一位忠仆的声音不断响起,这引起了被关押在这间牢房最深内的一人的注意。
此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而其四肢俱被铁链所束缚着,令其无法动弹。
但与其宛如乞丐般的装扮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却十分精神,
他抬起一双如水般的眼眸,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而这时,不远处也有火光传来。
糜旸在糜忠的带领下来到了地牢之中。
在初入地牢之中时,他就差点被这里一股刺鼻的味道给逼退。
但幸亏他忍耐力非常,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步步朝着他的目的地走去。
越深入,糜旸心中越感慨地牢中环境的差劲,
这里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但幸亏心中的不适感随着他到达他的目的地后,被他心中的期待给驱散了大半,
糜旸站在一处牢门前,看向牢内那位不似活人的重犯,他对一旁的糜忠吩咐道,
“将门打开。”
糜旸的吩咐糜忠自然不敢怠慢,他立马掏出钥匙将这间牢门打开,而后退到一旁,守在牢门之外。
在牢门打开之后,糜旸大步迈入了牢房之外,他来到那位被关押的重犯面前,脸上挤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和煦的笑容言道,
“于将军,你好呀。”
在糜旸的问好之后,回应糜旸的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哎呦,还挺有个性。
这声充满嘲讽的冷笑并没有让糜旸生气,他再度怀抱着温和的语气对着眼前这人说道,
“吾乃汉前将军关羽帐中主薄,糜旸糜子晟。”
在糜旸自我介绍之后,眼前这人这次连冷笑都不屑给糜旸了,
只是在听到糜旸是关羽的主薄时,他的身体动了动,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回应糜旸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寂静。
糜旸也不管这人是否搭理他,依旧自顾自得说道,
“于将军是当世名将,以持重闻名华夏,吾想请于将军助我一同守备公安,不知于将军意下如何?”
糜旸眼前的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囚犯,便是之前关羽水淹七军所擒下的魏左将军,于禁于文则。
在糜旸说出他的来意后,于禁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般,他的身躯不停抖动,而后肆意的大笑起来。
在于禁大笑之后,他抬起头,从自身散落的头发之间用眼睛仔细打量着糜旸,
见糜旸是个年轻的后生,他心里就开始轻视起糜旸起来,
他终于开口说道,“关羽令我效力于他,吾都不愿,何况是你这孺子?”
“你想你自己配吗?”
于禁的声音充满沙哑,但同时他的语气又充满了嘲讽。
被于禁无情嘲讽的糜旸脸色不变,
他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殿下之前教导过,要想收服人心,就务必要以恩义结之。”
“这句话吾一直奉为金科玉言。”
“但今日吾恐怕要违背殿下的教导了。”
糜旸说完后,还不等于禁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便突然上前猛然踹了于禁一脚,在将于禁踹翻在地后,
糜旸将脚压在于禁的胸口上,令其动弹不得,
而后他盛气凌人的俯视于禁道,
“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苟且偷生的降将,跟我这大汉纯臣说不配?”
“你是不是在这牢里关傻了。”
被糜旸踹翻在地,身体吃痛的于禁,在听到糜旸所说的“苟且偷生”四个字后,他的情绪猛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但苦于他身体被铁链所束缚,且被糜旸用脚压制着,他一时动弹不得,
因此他只能口中不停发出怒吼,一双虎目怒火腾烧的看向糜旸。
“前将军无法令你效力,是他不够狠。”
“但吾不同,我够狠。
你以为吾今日是来跟你商量的吗,我是来通知你的。”
糜旸边说边戏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于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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