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川按剑在手,听着四周的动静。沉寂的心境下,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尤为清晰。
落叶虫鸣,暖阳清风……
紧接着伴随划破空气的声响,段云川手中长剑便如游龙般行走四身,凌厉至极,一招一式间全然没有半分余地。
与此同时,惯穿的白衣也仿若朵绽放的白昙。天下间能将剑练的如此步步紧逼却赏心悦目的,恐怕就这独一份了。
“好!好啊!”
段誉不知何时出现,待段云川练完几招剑法后便大力的鼓起掌,圆润的脸上骄傲之色无法掩盖。
段云川收起长剑,看向还穿着官服的段誉:“父亲怎么不去更衣?”
“看见我儿在练剑,便走不动道了。”段誉憨厚的笑着,如此朴实,倒还真不像是可以征战沙场的护国将军。
不同于段誉的态度,段云川明显寡淡平静许多,“朝中可有说什么事?”
“嘿呀,能有什么事,就和往常一样说说各处的状况……”
这么说着,段誉小心翼翼地瞥了段云川一眼,就见其不语,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模样,那眼神仿佛在说“编,继续编”。
如此,段誉便只得沮丧的笑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上朝时文官弹劾武官。他们嘴皮子当真厉害,分明在说戳我们的心窝子的话,可仔细研究起来竞找不到错处。”
“所以,父亲吃了闷亏?”段云川长眉稍稍一挑,直接戳破段誉嘴笨的事实。
段誉尴尬:“也不算闷亏,他们说的是事实,当今世道太平确实并不需要我们,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拿着朝廷的银两,却没做出一两件像样的功绩。”
看段云川不出声,段誉犹豫着问:“这次缉拿山古寨,找回太子妃办的如何?”
段誉是发现了,不知道为何每次只要是一和山古寨有关的事,不论何人处理都办不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儿子办的怎么样了。
可问完以后又觉得不妥。不等段云川回复,段誉又立即道:“还没出成果也没事,反正大家也都没有结果。”
段云川只道,“我会处理好的。”
“行……那为父去更衣啦?”
“嗯。”
段誉踌躇了一下,本想着多聊几句,最终还是叹息入屋。
夜微凉,树叶沙沙作响。
段云川只着单薄的里衣,却将屋内门窗大敞,而自己独自坐在窗边将帕子浸入早已凉透了的水,拧干后擦拭着手中那柄长剑。
这剑跟了他许多年,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称手。
可多年前,他曾听人说起过这剑名为赤萧,乃是先帝随身携带之物,本来是因段誉立了功要赠给段誉的,后来因缘巧合下又转赠给了年少的自己。
念此,段云川将帕子丢到一边,用指腹触摸着剑身,上方的纹路他再熟悉不过,诡橘中暗藏规律,他总觉得其中似乎提示着什么,可他猜不透。
而就在刚刚,山古寨传达消息:苏巧汐并未被劫走,他们劫走的是一名扮作苏巧汐的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