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馆告别出来,程江海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往回赶。就在旅馆的路边摊上,看见王养勋正愁眉苦脸地叫了一碗牛肉面,漫不经心地挑起一根面条却食不下咽,直到面条都快风干了,才在唉声叹气中塞进嘴里,然后再挑起一根来……
程江海风风火火地走进,看着他那衰神样,急吼吼地道:“你怎么还在这吃呢,赶紧走。”
“啊,这才刚端上来的。”王养勋愣了愣。
程江海抬头冲着面馆师傅叫道:“师傅,拿个饭盒来!”
“呃!”
王养勋搞不清状况了:“老大,你这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程江海心急如焚地道:“赶火车啊,晚了就得等明天了,赶紧着,走了走了。”
王养勋吃惊地站起来:“赶火车,咱这是要去哪啊?”
“厦门!”
“啊,厦门!”
王养勋眼睛里闪烁出万道光芒来:“这么说有戏了?”
“是啊,是啊!”
程江海还在焦急地等着师傅拿饭盒,没想到王养勋比他还不耐烦:“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师傅不用了!”
“啊,你不吃了!”
“哎呀,这么大的事还吃个屁啊,赶紧走,别耽误了。”
于是乎,兰州成为了一个短暂停留的驿站,兄弟二人跃马扬鞭,时不我待,剑指东南。
初冬时节,寒风刺骨。
江水诊所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几乎没有停歇过。天一转冷,西北干燥的气候总容易引起一些头痛脑热。为了这点小病上医院,又是挂号又是排队的,等轮到自己了,病也加重了三分,还不如到私人的诊所,分分钟钟地给你拿上药、挂上点滴。
程江水这诊所里就主营两样:临床和妇科。
说是临床,其实就是治疗这些边边角角的小病小灾,方便快捷不说价格还比医院低上几分。更何况程江水的能力素质和服务态度简直没法挑毛病,有这样的诊所,谁还会闲得蛋疼往医院跑。渐渐地,熟悉了的街坊慢慢都成了她这里的回头客。
再其次就是妇科了,这才是她的重头戏,属于妇科的疾病,对于程江水来说是信手拈来。除了明文规定不能接生孩子,还真没有她治不了的病。
开诊所是要口碑相传的,那些大媳妇小婆姨的,每一个都是口水文化的传播好手,由她们口口相传,程江水的生意不好那才叫见鬼呢。
周末刚营业,就来了四五个要打点滴的,程江水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得展开了工作。近午的时候,徐冬梅挺着个大肚子在程江河的搀扶下,来到了诊所。
自从诊所开张,徐冬梅的产前检查就让程江水包圆了。看着程江水忙碌的身影,二人对视一笑。二人心里都明白,或许最忙碌的姐姐才是最幸福的姐姐。
“姐,我们来了!”
“哦,你们来了,先坐坐,等我把眼前的病人料理完。”正忙着给病人做检查的程江水匆忙地招呼一声:“小梅,帮忙照看一下!”
齐梅笑盈盈地上前扶着徐冬梅在治疗台前坐下。看着病床上躺满了人,程江河感慨地道:“小梅,你们这生意还真是不错啊。”
自从进了诊所,随着病人的增加,齐梅的工资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比捧着铁饭碗强了不少。
有了稳定又丰厚的收入,她一洗下岗的颓唐,变得开朗了不少,整天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快乐的百灵,也成为病人们一剂特殊的良药。
听着程江河夸赞,齐梅这只百灵得意地鸣叫起来:“可不是嘛,忙的时候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也多亏了江水姐技术好,人又和善耐心,这附近的病人都知道咱的诊所好,上门来看病的越来越多,江水姐还打算再聘请一个护士呢。”
程江河欣然地点点头道:“看来我姐这条路还真是选对了。”
旁边的徐冬梅赞同着:“是啊,你要是让我挺着个肚子去医院排队挂号的,我也不愿意啊,这多省事,来了就能看,看完就能走。”
程江河扭头冲四周打量了一番,询问道:“小梅,那个……东明哥经常来诊所吗?”
齐梅瞅了瞅程江水忙碌的身影,眯着笑眼,低声说道:“常来的,但也待不久。他的工作挺忙的,有时候会路过给我们带点饭和日用品啥的。”
“哦,这样啊!”
程江河打量了一番不远处的程江水,同样低声询问道:“那他和我姐处的咋样了?”
“啊,这个啊,这个我可不敢乱说!”
齐梅抿了抿嘴,她知道程江河想打探什么,小心翼翼地凑上脑袋,轻声道:“不过我能看出来,姐对东明哥不排斥,嘻嘻……江河哥,你可别跟姐讲啊,要不然姐会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