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
自打参加工作,程江海不是一身工作服,就是皱皱巴巴的夹克衫,还从来没有穿得这么正式。
如此一来,整个人一下变得稳重了不少,显得气宇轩昂,很有点佛靠金装的意思。
程江海腼腆地站在程江河面前,一时间手足无措。
程江河打量打量他,心里很是满意,脸上依旧强装着严肃,随口敲打道:“嗯,还算有点成熟的样子了,结了婚就是个男人了,别再给我疯疯癫癫的!要不然我还是会替爸妈揍你!”
话还没说完,程江海就一个虎扑上前,紧紧地抱着程江河,眼眶红红的,止不住的真情流露出来,哽咽道:“哥,对不起,对不起……”
程江河愣住了,心头一阵猛颤,一股久违的兄弟深情流淌在心田。
只是一时间不太习惯弟弟这种炙热而简单的表达方式,程江河僵硬地歪着头,讪讪地想把程江海推开,旁边的程江水赶紧咳嗽两声提醒着,程江河无奈地松弛了身体肌肉。
不再拒绝、不再躲闪。
手臂堪堪地抬了起来,犹豫了稍许,轻轻地拍了拍程江海的肩膀,话音里有些沙哑,不知是感动还是愧疚:“好了,说了别整这个,咋还是不听话呢?”
程江海喜极而泣,像一个委屈过后的孩子:“哥,我是太高兴了,真的,我太高兴了!”
兄弟俩来了这么突兀的一遭,彼此间的壁垒好像消失不见了,有点说不出的融洽。
程江水深感欣慰,走上前微笑道:“好了,现在我们都聚齐了,今天是江海、晓琪大喜的日子,谁都要说高兴的话,爸,我们开始吧。”
程家安须眉皆扬,笑呵呵地道:“呵呵,那就开始吧。”
程江水郑重地捧着母亲的遗像,伫立在程家安的身侧,轻声道:“江海、晓琪,来,给爸妈磕个头吧!”
规规矩矩的三个头磕下,这不仅仅是个习俗,也是让异世界的母亲见证这个最小的孩子完成他的人生大事。
告慰之下,母亲应该无憾了。
外面,王养勋兄弟俩燃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喧闹间,让普通的夜晚平添着难得的喜气。
宴终人散,夜色幽幽。
程江水、程江河、徐冬梅缓缓地走在回归的道路上。往日嘈杂的街道寥若晨星,清冷的夜风袭来,将心头火热的悸动慢慢抚平下来,又陷入到幽幽的感慨当中。
程江水轻启红唇,对着并肩而行的程江河,轻声问道:“你是怎么转过这个弯的?”
程江河带着一丝苦涩,幽然发出一叹:“有什么转过不转过的啊,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弟弟,要是妈还在世,看着我和江海闹成这样,不打我才怪!”
“你也知道啊?”
程江水脚步一顿,眼神意外,随即柔声地道:“咱们三个,妈是最疼你们哥俩的,一个是家里的长房长孙,一个是家里的老幺小弟。要是知道你们闹矛盾,哪是一顿打就能完事的,不让你脱三层皮就是好的了。说到底啊,妈是想让你好好护江海、护好咱这个家!”
程江河眼神投向空寂的长街,眉宇间带着几分惭愧,感怀道:“姐,其实我知道的,我做的还差得很远,从团场到甘泉,从我们学着走路到工作结婚,实际上都是你在护着我们,护着我们这个家。你一个女子都能做到的,反而是我这个七尺男儿相形见绌了。”
“你啊,也别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