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切生命都有存在的意义,这几样植物都可以入药,拯救天下苍生,也可以被有心者制作成成瘾品危害世间。有罪的不是生长于世间的它们,而是那些利用无法反抗的它们来为恶的坏种。”
“牛的。”
孤岩听着启的讲解,不禁竖了个大拇指。
“一手交钱,一手……”
“不。”
钢火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语令夜灵有些不爽,但前者的声音低沉粗鲁,听起来相当有分量,露出的肩膀上还有可怖的伤疤。此刻,几个兽人的目光更是没离开过两个夜灵背后的方向半步,别说这里是兽人们的领地,体型差距和长久以来的刻板印象也是让铁游他们如此自信的原因。
两个夜灵互相看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一个夜灵歪了歪头,靠右的夜灵拉了拉面罩,向前两步,暗红色的瞳孔不怀好意的看着抬起手的远路,拿出了藏在背后的“货物”。
远路粗鲁的将夜灵手中的纸包一把夺过,同时还像护食的食牙兽一样低吼了对方一下。
钢火接到后,暴力的撕开了包裹的厚纸和麻绳,粗手粗脚的动作甚至让一些药物碎屑掉在了地上,惹的靠后的夜灵不禁双手攥紧。
印文轻蔑的看着后方的夜灵笑了笑,后者皱了皱眉,轻轻低语了一句夜灵们才能的语言。
钢火闭上眼睛,舔舐着沾满碎屑的手指,浑身像是触电一般颤抖着,神态和动作就像是一个憋了一天不上厕所的小女孩一样,双腿并拢,表情奇特。
在夜灵怪异的目光下,享受完的钢火和旁边的两个兽人点了点头,
孤岩笑了笑。
“这时候如果来一句‘喝吧’就是精髓了,可惜他们已经死了。”
铁游将箱子递给了对方,而后方的夜灵也将藏的一包货物拿了出来。
钢火拿过货物,掂了掂轻重,看着两个夜灵慢慢堕入阴影之中,笑了笑。
“他妈的混球。”
钢火撕开袋子,将外面的“树叶”倒到了另一个已经装了不少的袋子里,同时拿出了其中的石块。
印文刚打算回去,感受到背上的一丝疼痛,露出标志性的诡异微笑,迅速从后腰绑带上掏出双镰,回身看向了阴影。
“所以,还是这样?”
“本来还打算放尖耳朵一命。”
几个黑兽人掏出巨大的武器,而夜灵则压低身姿怒气冲冲的将木箱摔在地上,手中攥着几颗雷元。而翻倒的箱子中,许多在月光下呈现青色光芒的小球正慢慢滚动着。
“应该让老头子做重一点。”
铁游和远路一脸狰狞的手握长锤和长柄双刃斧,两个夜灵则拿出了闪耀着淡蓝色光芒和周身环绕冰气的匕首。
兽人们直接前踏步向前猛攻,面对巨型武器的进攻,夜灵不能有一次失误。不过好在他们身形十分敏捷,不断的躲避着兽人们单次周期极长的攻击。而他们也握紧含有冰萃精华的匕首不断寻找机会,在兽人们身上制造着伤口。
铁游加快速度恼怒的挥动着手中将近一百斤的重武器,却并没有击中夜灵对手,反而多次露出破绽被对方中伤。他恶狠狠的露出獠牙,怒视着眼前的夜灵,而对方则正反手使用两把匕首敏捷的应对着钢火他们的巨武器。
绝不正面硬拼被两个夜灵贯彻的很好,假如不是印文用的是镰刀,更无法摸到对方。几个来回,兽人们气喘吁吁,夜灵则摘掉面罩,从后腰的腰带扣上拿出一瓶淡蓝色的药水,全部喝了下去。
“呸,毒徒!”
兽人们非常看不起这种依靠外力来强化战斗优势的行为。
为寻变机,印文快速后撤步躲开了夜灵的下劈击,利用长手长脚的优势猛的一记横劈将躲闪不及的夜灵砍倒在地。而印文作为“镰王”,依然是名不虚传,镰刀嵌进对方的伤口后,印文用力后拉,镰刀在大力之下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并且将夜灵的腰部撕开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大伤口。而后者为求保命扔出匕首,印文下意识的躲避只让自己的右脸留下了一道较浅的伤口,然而夜灵却借机向右一趔趄,勉强将身体从弯曲的镰刀中抽了出来。
印文摸了摸脸上的血液,蔑视的鄙夷自己这种行为。孤岩也很明白,假如刚才印文的意识在和身体机能的较量中占上风,是绝对不会躲避这次攻击的。
“这家伙有点大病的。”
“这种性格在我们兽人们里很吃香。”
孤岩回头看了看启。
“意思又把我当‘外人’了?”
铁游在多次交锋中并没有用巨武器讨到便宜,反而由于动作缓慢被夜灵划伤了后背和肩头。不过,他同时回身一锤将对方的头颅砸的几乎扭了两圈。
钢火提起脖子已然扭成“麻花”的夜灵尸体,而远路开始一点一点的寻找着夜灵身上的东西。铁游高举大锤,开始寻找附近是否还有夜灵的接应。而印文则收起一把镰刀,拿起大门旁火堆中的一杆火把,同时反握另一把镰刀,沿着地上的一道血印慢慢向前方走去。
血痕之中,夜灵的口中正反复念叨着什么,然而由于他口中和嗓子眼里涌出的血沫太多,他只能像是池沼族太久离开水源一样不停的吐着泡泡,在印文的眼中仿佛是有意浇灌周围植物的血色园丁一样缓慢的负隅顽抗。伴随着地面上的血花绽放的越来越艳丽,印文终于轻手轻脚的跨着他的肩头走到了前方,宛如一尊涂抹着少量血红色斑点的洁白雕像一样俯视着艰难爬行的夜灵。
“咳……奇古……杰烈……”
夜灵的伤口由于不停的在地面拖行,已经扩大了许多。此刻,他上身和下身近乎有一半都脱离了腰椎的范围。假如夜灵再这么爬下去,几乎不久就可以和自己的下半身彻底告别。
印文听不懂他口中的语言,更何况他痛苦且狰狞的表情之下,口中的血沫早就宛如泉涌。
夜灵尝试着抓了一下印文的腿,并且将口袋中的两瓶药剂拿了出来。其中一瓶淡红色的药水,在孤岩看来,喝下去也许有“加血”的效果。
剧烈的痛苦令夜灵大张着嘴,急促而贪婪的呼吸着夜晚的寒冷空气。也许是这幅惨像令印文心生怜悯,他蹲下身来,看了看两瓶不同颜色的药水。
谁知道,印文慢慢俯下身来,一脚将两瓶药水踢开了很远,其中一瓶淡蓝色的摔得粉碎,流出的药水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咳咳,呸!”
夜灵的表情更加绝望、愤怒,他一口血向着印文吐了过去,但奈何力量消耗殆尽,只吐到了蹲在地上的印文的膝盖和胸口上。
印文擦去了鼻子上沾染的血迹,轻手轻脚的将镰刀慢慢塞进了夜灵无法控制的下巴上,也就是他的嘴中。
向外猛的一拉,镰刀的导检戳穿夜灵的鼻梁,穿骨而出。然而,夜灵还没有死透,他痛苦的尝试着用双手扣出镶嵌在脸中的镰刀,印文则利用这可怕的连接将夜灵的身体慢慢提向了空中。
“你的骨头还真硬啊?”
印文看着面部血如泉涌的夜灵依然尝试着抬起双手抓挠自己的样子,满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