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孤岩被一嘴巴抽醒了。
“快起来!附近有东西!”
孤岩睡眼惺忪,听着星阳的声音,看了看四周。油灯在风中提供着仅有的光亮,漆黑之中,确实有枝丫被折断的声音。最奇怪的是,本来站成一圈围着战车休息的步行兽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幸亏豸记反应快,他把我和格乌叫醒了。”
接过自己的剑,孤岩将水杯中的水泼在脸上,拔掉剑鞘走出了战车。寒夜中的冷风瞬间将他带入了雪山裸奔的状态,睡意全无。
眼前,阴天的环境下,月光几乎无法穿透乌云。周围只有虫子拍打翅膀和背铁鸣叫的声音。星阳观察着四周,几个兽人举起武器,围成一朵空谷花的形状观察着四周。这个招式虽然老套,但是足够有效。一时半会,周围也没什么动静。
“到底怎么回事啊,瘪子瞎报情报是吗?”
“星阳,你确定有几个身影?”
听着隆回的抱怨和格乌的疑惑,星阳点了点头。他很确定豸记刚刚叫起他的时候,他坐起身瞬间就看到了魔树的后方有几个矮小的身影。他们似乎是站立的,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听完星阳的解释,一众兽人也有些胆怯了。作为“大屠杀幸存者”的星阳一般不说谎话,他的判断往往是营地里最正确的。
时间过去了很久,就在哈哈虎和隆回几乎双腿发颤,孤岩脑袋不停的打磕哒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的从山上落下,油灯微弱的光亮下,对方手中武器反射的光芒令星阳双眼暴突,瞬间暴起。虽然格挡及时,但一道寒光落下,孤岩的肩膀上皮开肉绽,血液飞溅。
“呃啊!”
孤岩疼的往圈中心退了两步,捂着肩膀倒在地上。瞬间兽人们的圆阵出现了一个小缺口,周围的三个黑影也抓住这个机会,快速出击。
格乌一锤打飞对方的武器,却被飞镖扎在了腿上。星阳赶过来一盾将进犯者打飞几米,但被背后的一飞脚踢得趴在了地上。豸记想要赶来帮忙,却和孤岩双双踩到了地上进犯者撒下的钉子,疼的无法走动。就在星阳要被进犯者摁在地上,一镰刀割下头颅的时刻。毅勇见状,赶紧将眼前的黑影一脚踢开,和刚将敌人锤飞的哈哈虎一个前后夹击,用盾牌和铁虎斩掉了对方的头颅。借着他人头飞在空中的时候,毅勇赶紧向前两步举起盾牌。哈哈虎借力弹跳起步,两只装备着铁虎,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快速落下,进犯者的头颅瞬间血肉模糊,盔甲碎片崩裂到星阳的背上,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黑影见大势已去,兽人们基本都没有致命伤,已经再次收拾好状态准备发起第二轮反击,只好借着夜色赶紧逃离。
除了隆回和哈哈虎,几乎每个兽人都受了一定的伤,孤岩最为严重。格乌看着地上的几滩鲜血,赶紧扯开一个装满了肉的藤条编织袋,将大量较为纤细的藤条扯下后捆在孤岩的胳膊和胸口之上,毅勇也帮助星阳包扎着胳膊和手上的伤口。豸记将大量的烈水撒在孤岩和格乌的后背以及胳膊上,再撒在自己的脚上。隆回则检查着货物有没有丢失。经历了接近两个小时的忙碌,一众兽人终于收拾好了伤势和现场。好在,敌方并没有使用淬毒武器,不然所有受伤的兽人都将殒命于此。油灯的光亮照在孤岩胸口的魔法师项链上,他脸色煞白,无力的躺在一袋肉上道着歉。
“我的,我的,兄弟们,我的问题。”
格乌用嘴撕咬着绷带。
“还好,兄弟们都活着。”帮孤岩包扎了又一圈,格乌抬头看向远处的星阳。
“你看出什么来了?”
星阳一盾将进犯者血肉模糊的头颅斩下,随即摘掉了对方的黑色头套。
一众兽人顿时惊呼。
“人类,不可能!”
“为什么在这里?”
豸记将几块头盔碎片拼接起来,毅勇和星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半晌,共同得出了一个答案。
“镰鸦帮。”
“没错,就是镰鸦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