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花会让人随便采回去?”对这个问题,秦良玉深表怀疑,五千人,都动手采,估计连叶子都不剩。
孙翊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道:“你可真够实心眼的,我们不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地采?明月,你长这么大是不是压根就没偷过东西?”
秦良玉一愣,非常认真地想了想道:“偷过,敌军的粮仓。”
刚说完,秦良玉感觉有道视线在看着自己,抬头发现大东正站在他的窗前。见秦良玉看向他,大东冲秦良玉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时,所有监区的起床哨吹响了,监室里的大灯也依次亮了起来,秦良玉和孙翊尔赶忙将扫帚送回西楼楼道底下,站在一楼大厅等入监队的人下来一起跑操。
二监区是最早一个从监区里出来集合的,秦良玉直到今天才发现,大东的管理确实够严明。
他们监区的那些女犯在列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者做一些小动作,而且速度也比其他的监区快,近一千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全体整齐就位,在大东的带领下,开始围着操场跑操。
秦良玉暗自琢磨着,如果大东这一世依然像前世一样做一名军人的话,估计他能训练出一批战斗力超强的军队来。
入监队是最后一波从监区里出来的,一直到她们列队开跑了,秦良玉惊讶地发现,那个担架女犯丁爱玲居然从楼梯上一步步艰难地走了下来,而搀扶着她的,居然是之前与她一样都曾是失魂人的那两名女犯。
当她们的目光与秦良玉对上的那一刻,她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向秦良玉深深地鞠了一躬。
从这三个女犯清明的目光中,秦良玉知道她们三人的魂魄都已经完整地归位。
与秦良玉并排跑在一起的孙翊尔也看到了这三个人,讶异地问:“她们仨在干嘛?我怎么看着像是在对谁鞠躬。”
秦良玉没有回答孙翊尔的话,小声反问道:“那个新来的能走路了?”
孙翊尔扫了眼西楼楼梯的丁爱玲一眼,呼哧喘着对秦良玉道:“嗯,昨天下午突然变好了,你当时在病着,我也没跟你讲,大伙都在议论说这小姑娘之前是装的。”
秦良玉嘴唇微抿,不再言语,只有她知道丁爱玲为什么能重新站起来。
看着已经来到操场,扶着墙根缓慢移动着不停打弯的双腿的丁爱玲,秦良玉琢磨着,等瞅着没人的时候,一定要让这女孩真正地站起来。
二十分钟的跑操时间很快就到了,在接下来的打水和打饭的过程中,大东都亲自带领他们监区的人出来。
在伙房门口等待打饭时,大东让王伟给秦良玉带话,说他上午在监室里等着她,有事要跟她讲。
检查卫生时,秦良玉如约来到大东的监室,像以前一样将极不情愿的孙翊尔留在了门外。
二监区那两名值内岗的老太太似乎也已经被大东给提前知会过了,一脸警惕地站在紧靠狱警专用楼梯的门旁听着动静。
与大东一起离开监狱,见识过他的豪宅和在外面的生活后,再进入大东的监室,秦良玉真有些搞不懂大东了,居然肯放弃外面自由奢华的生活,跑监狱里困着自己。
把床铺让给秦良玉坐下,大东倒了杯茶递给她,然后拖过一个马扎坐到秦良玉的对面。
见大东一脸严肃的神情,秦良玉有些担心地问道:“叫我来,是不是千乘有事?”
大东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不全是。昨晚从你那回来后没多久,马千乘让他的鬼兵过来给我带话,让我今晚出去一趟。”
大东将马千乘的鬼兵讲述的有关异婴和柳金蕊的事详细地讲给秦良玉听。
当听说马千乘的鬼兵被异婴吞噬时,秦良玉胸腔里那股悲愤的感觉极速膨胀。虽说那些鬼兵是跟随马千乘一起来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前世都是自己和马千乘忠心耿耿的部下。
轻拍了下秦良玉的手,大东安慰道:“不要难过了,那个异婴非常狡猾,我担心马千乘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今晚我想出去帮帮他。”
秦良玉压下心中的悲愤,对大东道:“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大东摆了下手,道:“不用,叫你来并不是想让你一起出去,那个异婴我跟千乘俩能对付得了,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想让你帮我分析下。”
秦良玉沉思了下,对大东问道:“你是感觉那个异婴无缘无故地跑进柳金蕊家并亲近她有些奇怪是吧?”
“是的。”大东站起身,从上铺拿下一个档案袋,抽出里面一份表格样的东西递给秦良玉,“这是柳金蕊的简历,你看一下,能不能找出原因来。”
那张贴着柳金蕊照片的表格上标注着柳金蕊的出生年月日,看到这个生辰,秦良玉不禁一阵吃惊,抬头对大东问道:“能不能查到她的具体出生时间。”
大东将手里的另外一份证明递给秦良玉,“这是她的出生证明,我让人去她当时出生的那家医院查过了,你看一下。”
看完柳金蕊完整的八字后,秦良玉的心情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柳金蕊是一个全阳人。四柱中,天干地支无论如何细分,所有的干支都是阳,这是极少见的八字。
见秦良玉的手掌紧紧地扣在床上,大东心底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试探地问:“是不是找到原因了?”
秦良玉机械地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秋菊的后世居然拥有这样一套八字。”
在得到柳金蕊的八字后,很多之前让秦良玉感到费解的事,在这一刻多半都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