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照片中的女人只拍到半边脸,但秦良玉一眼便认出那是柳金蕊,伏在柳金蕊身上的男人虽然只是拍了个背部,但那身体没人比秦良玉更熟悉了。
这样的照片共发来了十张,秦良玉只看了第一张便看不下去了,颤抖着手指将那个画面关闭,秦良玉僵硬着身子坐到床沿,盯着已经处于待机状态的手机屏幕发呆。
会是谁?知道这部手机号码的人都是马依风认为可信得过的人,而且还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秦良玉首先想到的是柳金蕊,因为她现在住在马依风家,她有太多机会可以偷看马依风手机里储存的联系人名单和号码。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可她都已经住进马依风家并上了他的床,她这样做似乎有些画蛇添足了,她得有多恨自己,才会做出这种龌蹉的自拍床照拿来刺激自己的愚蠢行为?
可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能跑到马依风家偷拍床戏现场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因为跟柳金蕊真刀实枪干上的是马千乘,马千乘身边有鬼兵护卫,怎么可能家里进去人不被发现,任由那人在床尾偷拍?
现在是一个网络信息时代,如果这照片一旦流传出去,不消十分钟,整个海滨市乃至全省,甚至全国便会家喻户晓。
关键照片中的人,一个是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一个是省女子监狱的狱警,两个人并未结婚,还被人在家里给偷拍,这可是一个点击量超高的爆炸性新闻。
不管现在的马依风是不是他本人,那具身体却是顶着刑警队大队长的身份,这个照片如果流传出去的话,将会严重损害到他大队长的声誉。
就在秦良玉发愣的当口,手机震动又响了下,居然还是那个号码,应该对方是设置了信息接收成功报告,知道秦良玉已经开机并收到彩信了。
点开一看,秦良玉简直气得七窍生烟,“看见自己男人在操别的女人是不是很享受?哈哈!如果还想看,我这里可有一堆这样的照片和视频!”
此刻秦良玉思绪烦乱,也没心情给老a去电话了,干脆把王伟他们给喊了进来。
“去找找大东,就说我有急事想找他商量,让他再过来一趟。”
三个鬼见秦良玉脸色不好看,都很自觉地没有问秦良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起离开仓库兵分三路去找大东。
约莫过去十多分钟了大东才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发生什么事了贞素?脸色怎么这么差?”
进来后,大东就发现秦良玉情绪不对,拖了个马扎坐到她旁边,拉过她的手,将中指搭到她的脉搏上。
秦良玉轻推开大东的手,将手机递给他,“先别管我,我没事,你先看看这个,我收到了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彩信。”
疑惑地接过手机,点开彩信后,大东的嘴角抽了下,接着脸上浮上一丝玩味的笑意,一张一张地将那十张艳照给全部看完。
“知道是谁干的吗?”见大东将手机直接关机,秦良玉问道。
大东冷笑了声,“柳金蕊。”
秦良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大东问道:“怎么会是她?我刚才也想过有可能是她干的,可我们今天去的时候,她穿成那样,等于是在变相地告诉我们她跟千乘的关系了,有必要再发来这样的照片刺激我?”
大东敛下刚才的玩味笑容,正色道:“马依风没出事前,我曾去过他家,那晚马依风喝多了,是柳金蕊和她父亲,还有酒店里的两个男人将他给抬回去的。也就是从那晚开始,柳金蕊住进了马依风的家。”
“我去的时候赶巧看到了整个过程。柳金蕊的父亲似乎很支持她女儿那么做,大概就是看好了马依风这个女婿,宁肯冒着让自己女儿婚前破身的风险也要把她送到马依风的床上,将生米煮成熟饭后绑定马依风。”
“她父亲临离开前,将一个女士手提包放在正对马依风床的位置。现在想来,那个包似乎很有问题,里面应该是安装了隐形摄像头,我是根据这些照片的角度,以及那晚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推断的。”
秦良玉一听,有些着急地问,“那当时依风不知道这事吗?”
大东摇了摇头,“恐怕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的记忆会在出事后转接给马千乘,马千乘必然会警觉,既然他们能成功地拍到这些照片,那就表示马依风和马千乘并不知情。”
说到这儿,大东接着道:“照片和视频是柳金蕊或者她父亲偷拍的,但这信息却不一定是她发的。”
“刚才我看了这人发信息的时间,是今晚的九点五十九分,而我们进入监狱的时间是夜里十点,这就表明这个人是卡着点给你发的信息,换句话说,他知道我们的所有行踪。”
说完,大东瞟了眼窗外,眼睛一眯接着道:“或许他就在离我们不远的某个地方监视着我们。”
对于大东的这些说法,秦良玉愈发难以接受,“可这人得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能逃得过你、我,以及我们鬼兵的视线?”
大东眉头紧蹙,眼睛紧盯着窗外黑暗处的某一个点,因为在费力思考这些问题,他的双眼几乎一眨不眨,只有眼珠在轻微地转动。
见他这样,秦良玉也低头开始思索整件事,极力找出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略疏漏掉的。
这时,秦良玉猛然想起了一个人,而大东也几乎与她在同一时间想到了那个人,二人异口同声地道:“是焦红羽!”
大东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狂怒,而秦良玉的嗓音中却带着一丝犹豫,因为她并不敢确定就是焦红羽干的,在联想到焦红羽的同一时间,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轮廓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大东噌地一下站起身,刚准备往外走,却被秦良玉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