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里的条件也不错。有时候老爷子实在撑不住了,便到旁边的空病房进去休息,换称越江,或者其他人,都是信得过的。在几人的轮班下,过了一周,那人终于从观察室出来,住进普通病房。
大概是生了场病,元气大伤,那人的脸色十分苍白。薄老爷子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精神一松懈,也病了。
一群人慌手慌脚的把薄老爷子送到病床上,在听完医生的诊断后,长出了口气。
“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就是人老了,经不起劳累,平时需要多注意。”医生给挂了瓶水,连药都没有开。
越江坐在老爷子身边,“您最近就好好休养,我已经把阿夜叫了过来,让他陪着您。”
“让你费心了。”老爷子觉得,薄斐夜身边的这些朋友都还是不错的。
越江摆手,两人正说着,薄斐夜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警卫员。看到了越江,那位警卫员便转身离开了。
“薄爷爷,那我先走了。”越江与他道别。
薄老爷子点点头,“阿夜,你去送送……”
得到了老爷子的命令,薄斐夜和越江一起离开了病房,边往出走边交谈。
“你也不用担心,那人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把凤小姐接回来……”越江打趣道。
薄斐夜诚意十足的向他道谢,“这几天谢谢你照顾老爷子。我没能进来,全靠你了……”
“兄弟之间,那么客气做什么。阿夜,你这样就太见外了。”越江捶了他一拳,“要不是我仗着自己是军队的人,恐怕也进不来。前些日子查得紧,基本上除了老爷子这种级别的人,根本进不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越江便回军队复命去了。薄斐夜回到薄老爷子的病房里,给他削苹果。
老爷子正在看着今天的报纸,突然摘下眼镜,问:“阿夜,你可还怨恨我?”
“没有。”薄斐夜边削着苹果边说:“我们之间想法有异很正常,说不上怨恨与否。”
“可你还是离开家里十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老爷子的语气中有些淡淡的指责,“连一次主动联系都没有。”
薄斐夜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看着老爷子说:“我觉得这一点,您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他不是没有打过电话,当时的年轻气盛,很快就被现实的残酷消磨得一干二净。
然而。
“您挂了我的电话。”薄斐夜平静的指出,“我刚说了一个字,您就挂了。”
那时,他好想仅剩了一点钱财,全都用来向家里打电话了,却遭到了老爷子如此的对待。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打过。”他说。
老爷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薄斐夜又削起了一个苹果,缓缓说:“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不会再参与类似的事情,也不会从政。”
老爷子瞪眼:“你说什么!”
“您没听错,我也不需要重复。”薄斐夜似笑非笑,“我不欠家里什么,这一次,就全部还清吧。”
“你……你这个……”老爷子气的脸色通红,“别忘了你可是薄家子孙!家族有难,你怎可袖手旁观!”
“呵。”薄斐夜突然笑了,“家族有难?”他把又一个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起身道:“家族哪里有难,分明是你贪心有余,想要更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