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噗通”一声,天骄直接被这一记头锥撞飞了出去。
伴随着天骄以一道完美的弧线飞出去以后,一直恍惚着的邺君泽也随之倒在地上。
“哎哎……疼疼疼……”
不过也多亏了自己恶魔族的体质,在经历了如此猛烈的冲击后,天骄还能摸着自己的肚子坐起来看一眼撞飞自己的是谁。
就在倒在地上的邺君泽旁边,白发的狐族少女缘也正一脸吃痛地护着脑袋,一只眼强睁着看向倒在一旁的邺君泽。
现场上唯一值得庆幸的,估计只有把天骄作为肉垫后,强行停止住脚步的少女缘毫发无损吧。
“唔……疼死我……”
“呃……我的头……”
另一边,被撞到头的少女缘恍恍惚惚从地上爬起,一只手拄着地,吃痛地看着被撞飞出去八百里远的天骄。
可她刚想就地坐下来,缓一缓神再去询问天骄的状况时,她却突然惊叫出声,一脸恐惧地看着原本栽倒在她身边的邺君泽。
只见“邺君泽”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原本湛蓝的眸子此刻如同红怜刚刚看到的那位兜帽路人和乌鸦的瞳孔一样。
不……应该说是比它们更加深邃,更加猩红。
“邺君泽”居高临下,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自己的胳膊,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仿佛是要看穿一般,一寸一寸地打量起自己。
直到他被少女缘的惊吓声吵到,打量自己身体的视线才彻底收敛了起来。
面对应该是被自己吓到的少女缘,“邺君泽”不自然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对着少女缘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邺君泽”那种给少女缘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人魔,将下一个目标,锁定在她身上一样。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啊啊啊!!!”
直到此刻,少女缘才被今天晚上一系列的事情彻底吓破了胆。
她哭着跪倒在“邺君泽”身前,两只耳朵耷拉着,双腿再也没有了力气。
她也没有办法了啊,离开了自己的红怜姐太久了,一路上又碰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不说这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让她发自心底恐惧的气息,就连那一双双如看待猎物一般的眼神,都足以让她打心眼里感到不适。
现在的少女缘啊,只想回到红怜的身旁,对她发誓再也不离开她的怜姐了。
“呜哇哇哇…红怜姐……呜呜……”
少女缘抽泣着,想要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心里想着,如果运气好的话,她的红怜姐或许能及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帮她解决眼前的事情。
就在少女缘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温和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头上。
温软的手掌不停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尝试去安抚少女缘一样。
少女缘颤颤巍巍地抬起头,面前出现的依旧是有着红瞳的“邺君泽”。
可与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邺君泽”,只是沉默地蹲在她的面前,在他的眼中,则是有着无言的温柔。
就像是一位老前辈、老父亲一般……
“那个,非常对不起你们……”
“邺君泽”微笑着,将少女缘从地上拉起。
面对少女缘越来越小声的道歉,“邺君泽”摇摇头,示意着她已经没事了。
“谢,谢谢。”
在“邺君泽”温和的视线中,少女缘有些自责地道了歉,在他的示意下,少女缘低着尾巴,对着他再次道了歉后,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少女缘逐渐远去的身影,“邺君泽”依旧保持着沉默,可那双红瞳之中的深邃所表露出来的意味却一直在不停地变换着。
……
“你本不应让她离开的,她身上有泱原存的气息!”
“她只是个普通的狐族孩子罢了。”
在邺君泽失去意识之前,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那一抹模糊的白色狐耳的撞击。
在天骄被撞飞出去,他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在他耳边听到的,并不只是几人摔倒的声音。
邺君泽能很清晰地记得,如同卷轴法术在他耳边释放产生的爆炸声一般,彻底震晕了不知从何时精神便开始恍惚的他。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应该是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去追究了。
在逐渐恢复起意识后,他所最先感受到的,便是在他面前不断对峙着的两股声音。
一位偏沉稳,一位偏狂躁。
两人就什么问题而讨论,因什么事情产生矛盾,邺君泽就不知道了。
“责神之盾!我告诉你,这副身体是我夺来的!”
“是我,凭着这次的异象从那该死的平行之刑中回到这更加该死的世界!”
“哼,运气好罢了,你真以为仅仅是靠着那微茫的异象我们才能降临的?”
狂躁的声音越说越激动,邺君泽能够感觉到,那种疯狂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与另一个人动起手来。
可当沉稳的声音再次发出时,短短的一句话,却是直接堵住了狂躁男声的嘴。
“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这次的降临,你到底杀了多少个邺君泽?”
“必要的牺牲罢了。”
在意识逐渐清醒后,邺君泽能察觉到更多的知觉开始恢复起来。
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应该是被绑到了架子上,由于身体还没有恢复力气,所以自己的细微动作完全不能挣脱束缚。
他完全没有力气能够思考,精神上的疲惫感越来越重,可他的感知却一直在恢复着。
随着知觉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邺君泽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可在他眼前的,只有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他会被绑到这里?
在看到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后,邺君泽的脑海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
以至于他忽视了在他面前突然停下争吵的两人。
“啧啧啧……看来本体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