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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战果斐然,一共干死了对方五名高手,还吓退了一众其他高手,看来短时间内琴川侯那边是不敢再执行那个偷袭战术了。
往回赶的路上,楚飞云很高兴,阿大很高兴,三大金刚同样很高兴,只有肖白拧着眉头,说回去了要给大炮虫等几个落跑的属下一点颜色看看。
军营门口,大炮虫突然打了个喷嚏,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
“阿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营房里加件衣服了再过来。”他拉着身边的胡巴说道。
胡巴当然不会依他,命令奔波儿灞脱了上衣,递给大炮虫,说道:“炮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斩过鸡头,喝过黄酒的。”
“我不要,一股子馊味。”
大炮虫推开经胡巴转交过来的衣服,问道:“阿巴,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胡巴眯着眼,拆穿道:“炮哥,身为军人,临阵脱逃可是大罪,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不想独自扛下所有。”
“不是还有他俩吗?”大炮虫指了指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
胡巴苦笑反问:“他俩现在连协领都不是,扛得动吗?”
这倒是。
大炮虫眼珠一转,又指了指更远一些的两名中央军军官,说道:“他们中有一个军衔比你我都高,应该扛得动了吧?”
“估计也不行,他们还要扛楚长官那边的雷。”
大炮虫心惊,瑟瑟发抖。
一时逃跑一时爽,一直逃跑……月黑风高,营外黑蒙蒙一片,还往哪里逃啊。
盯着之前走过的路口,二人默然,像一对待宰的羔羊。
……
寒风猎猎,入夜有一会后,六骑快马从营外的岔路口奔来,率先瞧见营门口跪了一排人,其中两人跪得往外一些,背上还背了几根不知道在哪里采的荆棘条。
负荆请罪?
看到排头跪地的两个家伙,肖白火气更盛。
“男儿膝下有黄金,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你们好歹是光荣的帝国军官,怎么能行如此之事呢!”
奔到近前,翻身下马,肖白正欲喝问,大炮虫赶忙先一步沉痛自陈:“大人,属下错了!属下愿意接受任何责罚,哪怕让属下失去生命。但是您也知道,属下在楚州老家还有一位年近八十岁的老母亲等着属下尽孝,所以……您就饶了属下这回吧!”
原来还是位感天动地的大孝子。
肖白暂没吭声。
这时,一起跪地的胡巴跟着沉痛自陈:“大人,属下也知道错了,属下刚才一心求死三次,都被属下的好兄弟炮哥拉了回来,后来还是炮哥开导我,说属下马上就有嗷嗷待哺的婴孩要抚养,切不可自寻短见。”
原来这位也是个良心奶爸……
不是,什么叫马上有娃儿要抚养?哪来的娃儿?
肖白憋着怒气,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句。
胡巴抬头,用一个笑起来像哭的表情告诉道:“回禀大人,属下的夫人……有喜了。”
大丫樱井被肖白塞给胡巴才一个月不到,他俩竟然就有娃娃了……肖白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他们对下属们不经通知就溜号没什么意见,他们纯想看乐子。
楚飞云:“小白,你这位属下比你还要快呢!”
阿大:“致敬新生命!”
大金刚:“女人果然是累赘。”
二金刚:“还拖累了以死谢罪。”
三金刚:“我觉得大人收养个小孩也不是不行,这样或可不影响以死谢罪。”
胡巴瞪了三金刚一眼,结果立即被肖白反瞪了回去,继续乖得像只鹌鹑。
打岔过后,怒气没了,惩罚他们的心思也没了,肖白只想眼不见为净。
“不经请示,临阵脱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惩罚你们在这里跪一晚上吧。”他闭着眼,做了决定。
听说就这点处罚,大炮虫和胡巴顿时叩首,千恩万谢。
孝子贤父终于过关了。
这边,肖白说完,又邀着楚飞云,说道:“二哥,我们进去吧,晚上天凉。”
楚飞云笑眯眯点头,然后冲跪在地上的两名自己的属下说道:“雷风佐领,于典副佐领,你们不经请示便提前从战场上退走,该罚!但鉴于之前的险恶形势,你们此种行为保存了我方全部的有生力量,该奖!所以,功过相抵,不奖不罚,你们不用跪了,跟我们一起进营吧。”
“啊?!”
雷风和于典激动不已,对楚飞云不停叩首,千恩万谢。
同时,他们心里有种感觉……跪在他们前面一点的,从灵州过来的,那名独眼龙土匪风的副佐领不仅没有担当,还尽出馊主意,害他们白白在营门前跪了许久。
和楚飞云的决断一比较,大炮虫和胡巴当场就不乐意了。
他们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肖白,小声说道:“大人,我们……”
“你们领头逃跑的,他们算胁从,不一样。”肖白当即将他们顶了回去。
同时,他幽怨地看了楚飞云一眼,翻身上马,不打算和他一起进营了。
……
……
第二天,早起,看晨曦。
经过一夜休眠,肖白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刚从起居的营房出来,大炮虫和胡巴二人已经列队在外面给他请安了。
昨天晚上,肖白回营之后,终是心下难安,差遣八大金刚将他们拎了回来,没让他们在寒夜里喝一整夜寒风。
“阿巴,我就说吧,大人还是念着我们的。”
“大人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永远铭记于心。”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上刀山,下油锅,眨一下眼算我输。”
肖白不耐烦他们的肉麻,让他们有事说事,没事别大早上在跟前碍眼。
“大人,报告!确实有事,我们想请示那些扶桑小鬼子们该怎么处理。”大炮虫突然正色报告。
胡巴跟着敬礼,补了一句建议:“大人,属下不支持将他们全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