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先生,我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谁知道这是个胆小鬼呢,只能下不为例了。”
“还想有下回?下回不带你了。”
肖白摆摆手,避开瘫在地上的两名值班士兵,准备往大门里走。
这时,守备衙门里听到刚才的喊声,已经有人冲了出来,是几个端着长枪的士兵,由一个守备协领领着
“何人在官署重地大声喧哗?不想活了吗?”
“肖白先生,他们还是好嚣张,我都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我也不知道。”
瞥了眼领头的协领大人,肖白和托马斯收回眼神,自顾自说话,没再理会台阶上的叫嚣声。
台阶上,被台下的两个人轻视,协领大人很生气,准备动手,只是不远处两名值班士兵此刻的处境和呻吟声让他又稍微冷静了下,厉声说道:“鄙人乃是灵州守备大队第一小队小队长贾君鹏,你们是何人?不知道假扮官长抛头露面,是会掉脑袋的吗?”
这人说话不伦不类,既不像军人,也不像百姓,倒有些像土匪或者二狗子。
肖白和托马斯还是没理他。
贾队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要发作,忽然街口奔过来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在距离衙门大门口二三十米位置停下脚步,手捧嘴巴喊道:“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状况突发,除了喊人的人和被喊的人,其他人都愣了,包括台阶上台阶下的士兵们和肖白他们。
这时,已经自报家门的灵州守备大队第一小队小队长贾君鹏贾队长跟着愣了下,赶紧冲小女孩站立的地方大声应道:“知道啦!我马上回来!”
接着,他又嘟哝了一句,“这倒霉孩子,我妈不是你妈啊?连声哥都不愿意叫,白养你了。”
场面有些冷,贾队长后面手握长枪的士兵们却很像笑。
“肖白先生,这是什么情况?”托马斯凑到肖白身边,轻声问道。
肖白立马轻声回应:“我也不知道啊!”
声色俱厉的严肃场面没了,贾队长又好像真的急着回家吃饭,他看了看台阶下的两人,皱眉说道:“两位!你们打伤了我们的卫兵,已经善了不了,你们自己跟着我们进去面见汪大人吧,怎么处置,你们自己谈。”
说完,他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埋怨道:“吃饭时间碰上你们,晦气!”
“弟兄们,你们带他俩进去,直接交给汪大人,就说他们了打伤二小队两个弟兄,其余的话不用说,汪大人知道如何处理的。”
“是!”
“对了,你们顺便和汪大人说一声,就说我家妹子过来喊我回家吃饭了。”
“是!”
身后的几名士兵齐声回应,还挺听话。
不过,肖白看得直摇头。
这个贾队长到底是何人?竟然可以随便翘班……
贾队长丢下衙门口一群人,追着他家小妹的脚步,走了。
台阶上的士兵没了首领,倒也没再为难肖白二人,唤他们跟着进衙门。
不久,守备衙门大堂上,守备使汪卫大人就和肖白的座位调了个。
“肖大人,您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呢,我也好亲自去门口迎接,你看现在这误会闹的……”
“汪大人,我通报了啊!你们的人不信,还说我们是假冒的,要驱赶我们。”
“肖大人,这是个误会,我们灵州守备衙门的人都是廉洁奉公,脾气柔和的好人,怎么会如此粗鲁呢……”
“汪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们了?”
“没有没有!肖大人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倒没发现他们有行事粗鲁的时候,一般他们都是很有礼貌的。”
“汪大人,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肖大人,绝对按事实说话,没开玩笑。”
肖白被灵州守备使汪卫给整无语了。
“汪大人,你是长官,你下面的人见了你,还不乖得像只鹌鹑啊……”
“愚蠢!”接着,他在心里默默念叨。
汪卫不知道肖白已经对他作了评价,仍旧一脸迷糊。
肖白懒得再跟他计较门口发生的事故了,直接开门见山说起今天过来的目的……
“汪大人,你是灵州守备使,手里握着灵州守备大队,你不会不知道我那边出了意外吧?”
“什么意外?”汪卫还是迷糊。
如果没经历之前的对话,肖白一定认为汪卫在装糊涂,可是现在……他拿不准了。
“肖大人,你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这时,对方又问了一遍。
肖白摆摆手,内心决定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装的,都不再和他讨论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们还是来说下剿匪的事情吧。”
“汪大人,你上次说灵州匪患严重,具体都是哪些地方?除了上次地图上标记的扶桑海匪们的几处聚居点,还有没有其他匪盗藏匿的地点?”
听都督大人说起剿匪的事,守备使汪卫眼冒精光,立马精神。
“大人,境内匪患长期存在,除了跨海而来的扶桑海匪,还有一些本地匪帮,像大东山山脉群里就有几股,他们时常出山袭扰过路行人,听说还会掳人上山呢!”
“对了!大人,如果你想将境内匪患全部剿灭,只怕我们灵州守备大队现在这点兵力还不够,得扩充人数才行,起码得加到五万人。”
“五万人,人吃马嚼,兵器粮草,还有训练……大人,数额太大,我下午去和布政使郑昌大人合计一下,他那里账房先生多,应该可以计算出清晰而且具体的军费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