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再一招手，另一名侍女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收拾的工具，开始麻利清理暖阁里羊毛地毯上的茶碗碎片和茶叶沫子……
“老王，你说说，造这种谣言出来的可能有谁？”摔完茶杯的马维定定看着下人干活，问道。
“少爷，还能有谁……明摆着的事。”
这时，收拾的侍女已经完毕，送新茶的侍女刚好进来，马维却突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直奔送茶侍女，吼道：“老子现在火气很大！”
“少爷，茶……茶……您的茶……”送茶侍女声音发颤，单薄的身子不停抖动，看起来很害怕。
“哐当！”
又是一声茶碗摔碎的声音。
“少……少爷，我……我再去为您备一杯！”
“你别走！老子现在不想喝茶，老子现在只想吃你！”
“少……少爷，使……使不得。”
看着面前吓得花容失色的送茶小侍女，马维面目狰狞，喝道：“什么使得使不得？又不是第一次陪老子。”
听到主子的话，送茶少女脸色惨白，整个人精气神一下被抽空，似乎随时会软倒下去。
“少爷，小红还小，您这次能不能放过她？”这时，提着收拾工具正要出去的另一名侍女忽然折返回来，对马维请求道。
马维转头，轻蔑地看了看提着工具的侍女一眼，反问道：“放过她？换你来为本少爷泄火吗？”
面对马维的狰狞表情，负责收拾工作的侍女吓得手里的工具都掉了，摆着手结结巴巴说道：“不……别……少爷，我有丈夫，还有娃娃……别……”
结果，这话一出口，马维竟然笑得更加邪恶。
“你们两个都别推脱了，谁都逃不掉！”
说完，他冲侧立在一边的疤面仆人摆摆手，后者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从站立良久的位置离开，往暖阁门口走去……
“老王，记得随手关门，这是素质。”
“是！少爷。”
“吱呀”一声，暖阁出入口一对古色古香的精致雕花木门被王姓疤脸仆人带上，并在外面上了锁。
暖阁里，不久便响起了布条撕碎的声音，女人凄惨的号哭声，以及马大少爷特有的狞笑声……
守备衙门后院，肖白的房间里，两人还在交流着。
关于最近地方上密集的刺杀事件，两人一致猜测与西北方向有关，因为被刺杀的督军或者布政使们都曾和西北那位不对付。
其实即使对付，肖白和武画也不知道罢了……当然，他俩还是不约而同将锅甩给了那位虱子多了不怕痒的老侯爷。
“武兄，你说的这些不算坏消息，但是对我也不算好消息。”
“怎么讲？”
“外州的大人们遇刺，我又讨不到好处，因为空出的位置又不是被我占据。”
“有道理……”
武画舒开眉头，轻笑道：“对国家应该算好消息吧，好像出了刺杀事件的地方都是独走倾向很严重的地方。”
这话说的……如今状况，地方上和中央朝堂多有不睦，独走的事情多了。
“武兄，有灵州吗？”肖白还是心心念念那个地方，不由问道。
武画摇头：“没听说，好像没有，也说不准，你问那里的状况做什么？”
肖白皱着眉头反问道：“文图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很少和他说话，他也很少搭理我。”武画直言相告。
既然如此，肖白侧着身，在武画耳边讲了几句悄悄话，反正他俩都和他亲厚，没必要隐瞒。
“什么？！无道大人打算将你调往那边任职？！”
“嗯咯。”肖白笑着摊手，再打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小点声。
武画反应过来，赶紧半掩着嘴巴，点头说道：“我懂，我懂……”
接着，他又追问道：“衙门里其他人知道吗？”
肖白摇头。
白纸黑字的调令不下来，他不打算告诉院里人。
“也是，只有这方面的意向，距离成事还远呢。”武画想了想，认可了肖白隐瞒消息的操作。
“肖白兄弟，我现在挺感动的，你谁都没告诉，就告诉了我，说明你拿我当贴心人。”他摇头晃脑的，笑看肖白，又说道。
“呸！我是觉着你和文图怎么都是亲兄弟，上次还和他一起过来院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真可怜。”
肖白呸了一口，真的一脸同情的看着武画，让后者的面皮有点遭不住。
……
互相笑闹一阵，他接着认真问道：“武兄，所能成事，你愿不愿随我一起去灵州？”